進了放好香爐準備退出去。
花溪繡完一針,突然問道:“紅柳可是剛剛出去了?”
翠茗腳下一停,折回身,“嗯,我剛換香爐出來,她剛從外面回來,說是剛剛老夫人屋裡的竹兒來找她問庫房的事。這會兒已經回房睡覺了。姑娘可有事吩咐紅柳?”
“沒有。”花溪勾勾唇角,“估摸著昨夜沒睡好吧。一夜睡不好,怕得緩個兩三日。你讓她好生歇著,這幾日就不用值夜了。你和春英兩人換吧。”
說完,花溪又低下頭開始繡手下那朵豔紅的牡丹花。
翠茗愣了愣,腦袋裡想起剛剛紅柳莫名的舉動,再一看姑娘一臉閒適地飛針走線,心道也許自己想多了,嘴上忙說道:“姑娘體恤,我這就告訴紅柳去。”
花溪頷首,翠茗到了後院,敲了敲紅柳的門,發現門虛掩著,輕敲了兩下直接推門進去了。
紅柳還沒睡下,正坐在炕沿邊發呆。
翠茗蹙蹙眉,“想什麼這麼出神,連門都沒關?”
紅柳嚇了一跳,忙從炕沿上下來,“你不在姑娘屋裡伺候,怎麼跑來了?”
翠茗側坐到了炕上,端起炕几上的水壺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然後把茶杯捧著手裡,“姑娘讓我過來告訴你,你昨個沒睡好,讓你歇幾天,明晚值夜我替你。”
紅柳伸手捋順剛剛坐皺的床單,聽見翠茗說話,“嗯”了一聲,順手開啟了炕邊的木櫃取了枕頭和鋪蓋出來。
翠茗見她沒聽懂,神色恍惚,放大了聲音又說:“我說你聽懂了沒,姑娘說明晚換我值夜,讓我和春英兩人換,可卻沒說換幾日……”
紅柳攤鋪蓋的手頓住了,回頭看向翠茗。
翠茗又一字一句地給他解釋了個清楚,“我剛拿了香爐進去,姑娘就問是不是你回來了?然後我說你去睡了。姑娘就說估摸你昨晚沒睡好,讓我替你值夜。”
“姑娘說我昨晚沒睡好?”紅柳終於開口問了一句。
“是!”翠茗嘆了口氣,心道自己十有八九是猜著了。
“雖說你年歲比我大些,可總都是老夫人房裡出來的。你是為什麼被老夫人指來的,我不曉得,但你不記得我是怎麼來的了嗎?因為春桃的事在先,起初我也沒底,可跟姑娘處久了,倒也看明白了些事。
咱們姑娘是什麼人,想來你比我清楚,你有什麼話,最好早點給姑娘挑明瞭,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我雖不知春桃怎麼被逮住的,但私下聽管事的婆子說是姑娘當時碰巧也在……”
紅柳一個激靈,從迷茫中清醒了過來,她剛剛怎麼會沒聽明白姑娘話裡的意思?姑娘是在提醒自己……紅柳想起了春桃,心裡一陣慌亂,姑娘她什麼時候發現的?難道她昨晚從前院迎四姑娘回來就看出什麼來了?姑娘惱了會不會像法子整治她?
紅柳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喃喃道:“我今年十七了……姑娘才十三,再等兩年我便十九了,你說,你說我該怎麼辦?”
翠茗已經肯定自己猜中了,咬著牙狠狠地擰了紅柳一把,“清醒些!告訴我,你是不是真動了心思要去曉風園?”
紅柳撫著剛被翠茗擰過的地方,撇嘴道:“只是想過而已……難道你沒想過?”
“你——糊塗了不成?!”翠茗聲音不自覺地拔高,隨即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趕忙壓低聲音道,“且不說你如今是姑娘的人,姑娘允不允;單說四姑娘那邊,就未必肯要你。貿貿然插進去一個人。她院子裡的人能甘心?你別落的兩頭不是人,到時候老夫人也未必容得下你。”
紅柳也知此事不妥,只是心底還一直惦記著曾經有機會進泰王府的事,雖然事情已經過了,可當時自己還是憧憬過。她雖然是婢女,可心思也不笨,容貌也算上乘,跟著老夫人和王媽媽長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