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傢伙,到底是誰,來此的目的,又究竟為何……”
馬超皓首輕抬,目光仰望向太史慈方才起身離去的方向,不由再度凝眸喃喃,開口出聲。
而也就是在他有些愕然愣神之間,那由前院杜香所率領一眾府中戍衛,急行而來的眾人,卻也已然是及至了這方內院曠地之外,將馬超團團圍困於中央。
“你家主子,果然還是忍不住好奇,想要趁夜行齷齪之事了麼?”
杜香身形婷立,來到曠地中央,看向馬超,如此這般厲然探問出聲,接著大手一揮,就欲朗聲吩咐道:“眾人齊上,拿下他!”
“二姐,且慢!”
不過就在馬超因為杜香所言話語,面色微詫,行將開口解釋什麼時,那後方始終燈火通明、其內燭影幢幢的中堂廂房大門,卻是為人自其內,吱呀開啟。
緊接著一道熟悉的青年女子急切喚止聲,也忙傳來。
正是今日早間,負責迎接吳軍孫策一行人,入城歇腳的沮花。
雖說馬超如今依舊是黑紗蒙面,但那身材輪廓、武藝招式與說話的聲音,還是令沮花將其分辨了出來。
“孟起將軍,你且隨我入得廂房內來。”
沮花俏臉面容之上,神色肅然,看向場中為眾侍衛所圍住的馬超道。
馬超聞言,當下也便緩緩摘去了掩面用的黑紗,在朦朧清冷月光之下,露出他那張年輕又俊逸的白皙面龐來。
“當真是孟起將軍?”
杜香此前自然也是見過馬超的,只是接觸不多,當下未及率先將其認出。此刻瞧見對方模樣,她心中雖有隱憂以及諸般疑惑,但眼下卻是知曉大體,不由得連忙朝其抱拳,凝眉容稟道:“我等守候在此,將軍速速進入內室,容花妹述與詳情吧。”
馬超當下也不遲疑,瞧出兩女這般神態,便已然知曉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他進而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方才抬手朝沮花示意,接著快步跟上。
走進這方後院中堂廂房之內,馬超鼻尖微動,便可清晰嗅探到一股奇異的植物花香味道來。
那般濃郁程度,直引得馬超不禁想要微微屏住呼吸。
“這是流闌霜花的氣味。其採自北境冰原深處,其性狀獨特,能夠暫時凍結周遭接觸之物,令其不朽不腐。”
沮花徑自走在前方,清唇蠕動之間,有著略帶幾分感傷的言語,自其檀口訴說道出。
“難道說,先生他……”
遙想起自己在臨行之前,孔明先生對他言及的那份內心隱憂,以及如今他所遇所見的種種跡象來看,恐怕這般結果,已然是他所能夠大致預見的了。
只是他仍舊有些,難以接受如此現實。
“先生的遺體,如今就儲存在,這方放滿了流闌霜花的棺槨之中。”
來到內室之中的盡頭處,一方地下暗格之中,沮花終於是停下了前行的腳步,她沉聲開口,言語之間滿是悲慼。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這、是何人所為?!”
直至馬超來到這方安靜躺立於石室盡頭的陳舊棺槨之前,他方才情緒徹底動容起來,進而努力壓抑下心頭激動複雜的情緒,雙眸噙著血淚一般,緩緩抬首望向一旁斜側的沮花,厲聲質問道。
馬超內心很清楚,此行護送軍師祭酒前來,雖說是兵行險招,但也有著一系列的後續計劃與安排。
何況鳳雛龐統先生,在太師國仕心中的看重程度,在其幕僚帳下的文士地位,都極其非凡,如今眼見己方陣營痛失一柱,又有誰能輕易接受呢?
“那是三日之前,約莫是晚間戌時,先生獨自靜坐於庭院之內的檀木香案之前,似乎在認真書寫著什麼,這樣子一寫就是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在這段時間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