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不差,稍一琢磨就大概明白了,嘿嘿笑道:“那啥,黑哥,你站穩了聽我給你說。。。。。。我估摸著,你闖禍了!”
‘內患’剷除,焦糊大山之間,就只剩拙季老道與烏鴉衛苦戰,烏下一平日裡是個沒心沒肺之人,從小到大都從未想到過一個‘死’字,剛剛遇險真正被嚇壞了,此刻力氣恢復但心神還沒緩過來,不知不覺地就淚流滿面,嘴裡一個勁地喊:“他殺我!他剛才殺我!他殺我!”
婆姨如此,可把漢子給心疼壞了,烏上一嗷嗷怪叫,帶動得大群烏鴉都一起呱呱怒嘯,人人拼命之下,大陣中火光沖天。拙季本就不是對手,再鬥片刻連寶貝都被烈焰毀去,慘叫半聲轉頭就逃。
烏鴉衛如何肯依,催動大陣便要追殺下去,就在此刻天地間忽然一靜——震徹乾坤的‘鴉唱’止歇了。安靜,來到如此突兀,以至那本應讓人心神清透的安寧變成了莫名窒悶,烏鴉衛本能閉口、異變下不敢再去追襲那個不起眼的小腳色,大陣收縮護在了蘇景身前。
魔音消散,扶蘇便無礙了,烏黑的眸子眯起、望著越逃越遠的拙季。
眼看著拙季就快跑沒影了,烏上一多少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問道:“主公,要不要追老道?”
可還不等蘇景回答,忽然‘呼’的一聲響起,風聲驟起。
只有風聲,卻不見覺又風吹過,非但沒有絲毫清涼,反而燥熱撲面。。。。。。放眼望去,火光衝騰!又哪裡是什麼風聲,那是怒焰登場的呼號!目光之內每一座大山都捲揚起烈烈熾焰。
烈焰搖擺層層勾連,火勢煌煌暴漲,不用片刻這重重黑山就會化作千里火海,山中人又能往哪裡逃?
天上逃。
蘇景火翼一振,準備飛天掠起,但待他昂首仰望的時候才發現:天沒了,上面只有山。
與身邊一模一樣的的山。天穹頂蓋彷彿變成了一面鏡子,倒映了地面上的一切:黑色的山、猙獰的火。是倒映、卻絕非虛影,蘇景能感覺到,天頂上倒垂的山真實存在、山上的火焰足以熔化鋼鐵燒裂大地。
那是實實在在的大火,從天而降!
先以魔音攝魂,若未能拿下強敵便催動烈焰、直接把這方天地化作煉爐,闖入者全無立錐之地,只有被烈焰焚化成灰這一個下場。
火有靈,被魔音奪魂的拙季已經變成了‘自己人’,全不受火焰所傷,三轉兩躍就此消失不見。見老道逃走,蘇景反倒鬆了口氣,劍穗的心基遠不若扶蘇穩固,十成十被魔音懾服成了傀儡,雖然狼狽丟人,至少性命應該還在。
至於眼前的局面,即便陽火精強,蘇景也不覺得自己能熬過這場從地面燒到天空的大火。但古怪的是,即便明知大火危險足以致命,蘇景卻討厭不起來,他覺得這火焰很親切。。。。。。
再親切也不如自己的小命親,到了現在別無他法,蘇景取出了兩粒天香鎮元,同時揮動大聖玦收攏妖奴,準備發動火遁衝回虎兒湖。
但讓蘇景沒想到的是,本應乖乖回到令牌的烏上一,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濃濃地盡是喜色,突兀大吼道:“主公且慢,不用回去。。。。。。不用回去啊!”此刻火勢尚未未完全合攏,大家還有騰挪躲避的餘地,也有說上兩句話的功夫,烏上一聲音不停:“主公不覺得,此間有些熟悉麼?像、像不像常狩真人的道場?”
常狩真人?這個名字蘇景似乎有點印象,可急切間又哪想的起來他是誰。烏上一繼續提醒:“常狩真人座下大妖,是我們這一族的老祖宗。。。族長贈與主公的羽毛、地圖。。。。。。”
說到這裡蘇景恍然大悟。
。。。。。。
離開大漠前,蘇景收了鴉裔族長兩份禮物,一是四十九對比翼雙鴉,另份禮物是一張地圖和一根鴉羽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