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兒郎輸了但卻不肯出局,剩下的少半屍煞哪管欽差說什麼,口中怪叫不休,還能站起來的繼續衝,站不起來的爬著也要衝,現在不能死,還想再吃一**人肉喝一**人血!
欽差為馭人,三目瞪圓聲音鏗鏘:“夏離山,聽不到本官說什麼?你白鴉已敗,還不約束你手下兵丁,退去。”
後轎槓、六六往地上一坐,矮了;前轎槓,乖乖使勁踮起腳尖,高了,由此小轎斜傾向上,轎內蘇景得以直視看臺欽差,搖頭:“兒郎屍性難馴,我也約束不住死就死吧,哪處黃土不埋人。”
這是什麼怪話,賭氣麼?提前就說好不爭,但還非得把自己兒郎全都打死才算完?不等欽差大人再說什麼,蘇景伸手拍了拍轎槓,細鬼兒會意,扛著小轎,腳下登風飄飄搖搖,向著場外撤去,一對小鬼兒異口同聲,威風凜凜揚聲高喝:“公子起駕,閒人避讓,阻路者罪無赦,打滅神魂永世不得生讓路啊”
單聽乖乖六六的呼喊,真看不出他們是戰敗離場。
不理屍煞兵,由得他們自生自滅,蘇景走了。自哪裡來回哪裡去,退回出兵甬道,但並未去往看臺或大坑外,就留在‘門口’看熱鬧。甬道即為場外,不算違反規矩,也不再貴人的視線內,也沒人再管他們。
望荊王面色滿意,轉回頭與國師徒、宰相和外姓王的家人微笑對望,目光相觸時都點了點頭:當今天下的核心人物,都曉得白鴉糖人或有個特殊身份,也都得了炎炎伯的‘白鴉不爭’的傳報,還算這個糖人識相,後面有什麼事情都再說,至少眼前的豪賭中他沒攪局。
尤其望荊王,很是開心的,這馭人天性貪婪,參與甲子局不算,還專門派下親近人物來主持‘零散局’,現在熱門白鴉輸了已經為他賺上了一筆。
擂中,很快,夏兒郎被屠戮殆盡,隨著屍煞軍被斬滅,看臺上因白鴉糖人不濟而起的瘋狂罵聲也漸漸散去,輸了就是輸了,沒得改了,眾人的精神重新集中於剩下的十七家雪原兵。
短暫試探、陣型幾轉,混戰終於爆,十七家兵馬絞殺於巨坑、黃沙!法術呼嘯與戰士長嗥並起,利刃閃光映襯著鮮血顏色,這坑中人命生死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一條命,連一聲嘆息也換不回。
鏖戰如火如荼,直到半個時辰後,局勢才明朗起來,殺威、福祿、鬼且、不歸四支兇兵果然遠勝同輩,戰陣排程嚴禁法術行轉從容,根本無需動用貴人賜下的利害寶物,只憑自身戰力就自混戰中脫穎而出鼓聲一陣接一陣,主擂欽差一次次起身、昂聲宣佈哪城鬥敗。
沒有哪家敗兵向夏兒郎一般寧死不退,傷亡過半被判出局,主帥就把陣旗一卷收攏殘兵就此退場,別家也不做窮追猛打,繼續去鬥其他強敵。
再過燃香功夫,戰場中的情形很清楚了,四家兇兵都在,其他諸雪原的雜末兵基本被淘汰乾淨,就只還剩一家,來自雪原二的飛灰卒。
兵陣變化、惡戰暫告分解,擂中最後五支精兵稍作後撤,重新開始對峙四家兇兵早有默契,先併力掃清全場,在各憑本領爭勝。
飛灰兵也不是傻瓜,人在局內看得明白,鬥到現在心中大概想到那四家兇兵的打算。飛灰卒收攏陣型,剩下的六百卒個個氣喘吁吁,面色鐵青,曉得自己輸定了,軍中主帥也再躊躇,要不要就此認輸。打,必敗無疑,徒增傷亡;可就此收兵,會不會惹得扶植自己的貴人不高興?
殺威、福祿、鬼且、不歸四軍卻不容飛灰多想,蓄勢三息後四軍主帥同時將手中戰旗一擺,遙指‘飛灰’開聲斷喝:斬殺!
諸兇兵齊齊進軍,陣動殺機動,軍中惡卒則齊齊昂開聲,應和自家主帥。
看臺與擂鬥同抑同揚,剛剛對峙時觀戰者都屏息凝聲;衝突再起中喝彩、加油聲如雷轟動!可偌大看臺、泱泱人群,無數人吼喝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