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中土。宇宙八方、三千世界,所有凡間都於這短短片刻間,見過盛夏見過風雪見過寒冬見過驚雷又再恢復原樣。
也是這短短的片刻裡,道尊、佛祖各自向著前方走出了一步。
百丈相距、並進一步,氣爭於威,意攻於勢,兩位巔頂強者的無聲之爭,當他們的氣意與威勢彼此碰撞剿殺一處時候,兩人身周不見絲毫異常,所有凡間見過了一場夏雪冬雷、季晃錯。
道尊落足、佛祖落足。
相對,向前邁步,單獨看他們每個人都向前了走了一步。可是兩個人間的距離不見半寸縮短,正正相反,當他們向前的那一步落下、踏實,原本相距只百丈的兩個人,已然相距三千里遙遠。
‘身邊無異狀’,在場諸多勢力、大群強者大都不覺得如何,就只有上上狸、閉獄王與佛祖陣中的蓋世尊者能明白知曉,若是自己置身於那兩位強者面前、或者道尊佛祖剛剛那一步是向自己邁出的,此刻他們最好的情形也是身魄崩碎、神魂重傷。
還有,星滿的大星君、佛祖坐下大弟子和拔舌王,他們覺得若自己迎上佛祖或佛祖的那一步,多半會身體受創、萎頓嘔血。不是他們三個比著上上狸、閉獄王和蓋世尊者更強,相反,是因為他們不如前者。修持差所以覺不出真正的厲害,覺不出厲害,所以以為自己不會傷得太重。
六個人而已。除去這六個人,其餘場中強者根本察覺不到道尊、佛祖各自一步有何異樣、有何殺傷……
腳步再動。道尊佛祖。
先一步動左足,此事提步動右足。但這一步並非‘跨出’,只能算‘跟上’,大抵就是跛腳人一步拖一步的模樣,稍稍有些滑稽,而兩人再次立定時候,彼此相距的三千里變作了八千里。
再就是……自道尊腳底,向著下方宇宙延展無限深,重重鮮花盛放!只在夏才會盛放的嬌豔花朵,盛開無窮。道尊腳下,盛夏燦燦,道夏;
與佛祖頭頂平齊的,卻是肉眼可見的森森寒風,裹挾鵝毛大雪與細碎冰渣!佛祖頭上,隆冬號號,佛冬。
冬夏皆為真實存在。鮮花、冰雪皆為真實存在,它們不是兩位巔頂人物氣意凝結化形,而是因兩人的威勢影響、使得它們自虛空而生。
把氣勢凝結成一朵花,因氣勢所至讓虛空中長出一朵花,相差地。
相隔八千里,兩人都站定,人在西方的佛祖雙手一併,合十、卻不施禮,氣意相爭不分伯仲,誰也壓制不了誰,動法斬殺便是。
佛動。
……
在一間擺滿明鏡的大屋內放入一盞燈火,整間屋子都會驟然明亮,亮堂得甚至不顯本源燈火如何光亮了。
西方極樂世界。
西方極樂世界就很明亮。
談不上金銀璀璨或者仙色迷離,談不上多漂亮,只是明亮,堪稱聖潔的光、明。
無盡須彌海,廣闊音樂,四部州、五方界、七金山……圍繞在靈山四面八方的一切都如此明亮,以至靈山都不怎麼顯眼了。
當然,單獨來看靈山的話,它仍是晶瑩的……突然,山晃晃,旋即晶瑩散去靈山消失。
仙凡兩界所有佛家門徒心中的聖地、承載著佛祖法堂大雷音寺的靈山,不見了。
而靈山消失一瞬,整座西方極樂世界驟然沉黯!
靈山就是那盞‘燈火’了。
當燈火消失,屋中再有多少面鏡子也沒用,也會被黑暗吞噬;
當靈山不見,再來眺望這座西方聖潔地:晦暗、破敗、陰森。地山海,沒了靈山的西方一切,看起來像極了死去的獸,身軀開始**,利爪與獠牙卻依舊猙獰的屍。
……
佛所在,即為靈山所在。
靈山消失於西方極樂,靈山轟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