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像顯現怒色破祠而去,之後就再不曾回來。很快‘佑世真君’隕落離山的訊息傳遍天下。。。無人願相信可又不得不信,直到此刻再見真君,真君尚在,佑世依舊,這讓深處滅亡邊緣、惶惶不可終日的漢家凡人何等歡喜,何等鼓舞!
蘇景還真。蘇景開口:“你是首領?”
施蕭曉的笑意更濃了些,不隱瞞,直接承認:“現在是我做主,正神有令,中土信徒由我掌管。”
蘇景點頭,聲音穿天跨海傳遍整座中土:“半月忽忽戰事不休,卻始終未能尋得你。今夜正好,有句話要對你交代清楚的。”
施蕭曉略顯好奇:“問罪?”
“宣戰。”蘇景兩字如雷。
罪有什麼可問,明明白白都已擺放眼前,不問罪、只宣戰。
“中土地,平和地,願爭於天爭於命但少爭於人。。。五月初五妖魔亂世,毀我人間朝堂、傷我正道修宗。便是五月初五開始。。。墨一脈,天容地容蘇景不容。墨之罪,天赦地赦蘇景不赦。”蘇景直視施蕭曉:“今日蘇景,宣戰於墨,不止宣於你等,還將戰於天外。”
說話間,蘇景揚手,小指指甲劃過眉心。皮肉被豁開,寸許長的傷口。
鮮血迅速流出,而蘇景聲音不停:“殺滅爾等在先,掃滅天外墨色於後。宇宙之內所有黑色怪物。無論仙佛還是雜草,無論神鬼還是畜生,五月初五那天起,皆與蘇景不共戴天!蘇景自黥於面、以立此誓,中土世界萬萬生靈共鑑。”
不止對入侵中土世界的墨色仙魔,而是宣戰於宇宙中所有墨巨靈,所有一切黑色怪物,結死仇、無開解,他不死絕我不休!
沸騰,人人心血沸騰,還有沒有退讓、妥協的餘地,凡人不知道,可是就算能退讓又為何退讓,他傷我世界,他傷我天地,今生來世千秋萬載,他便是我仇敵,永不改永不變之仇!
轟然大亂,亂在歡呼,中土各處。佑世真君重現天下,顯現一刻直接宣戰,請天下共鑑。
瀋河、秭歸對望一眼,前者還好,到底是瞭解蘇景的,曉得自家這位小師叔最擅機變,對方那個施蕭曉忽然打出兩面鏡子來,不用問也能想到他的打算,蘇景卻搶先開口,借了敵人的法術來說自己的狠話,搶眼睛搶威風更搶士氣,妙得很。秭歸先生則笑了,由衷兩字:“佩服。”
此刻不是相護吹捧的時候,瀋河笑了笑,踏上一步:“蘇景為我離山長輩,他老人家宣戰,即為離山宣戰。”
“大成學與離山劍同氣連枝,離山宣戰即為書生宣戰。”秭歸先生聲音緩緩,蒼老卻堅定。
果先面色平靜,深仇大恨早已深種於心,又何須再咬牙切齒,又何須時時掛在嘴邊:“果先性命,為蘇景所救,他之仇即為我之仇,我為佛,我之仇即為佛之仇。”
小和尚怎麼想就怎麼說,一下子就把樑子架上天。
“秦吹為臣,”人群中那個不起眼的老太監慢條斯理:“帝姬帝婿為我主上,君命所向即為我長劍所指,墨一脈,永為秦吹之仇。”說完,稍頓,老太監又笑了,可是哪有丁點和氣丁點慈祥,只有滿滿猙獰與十足桀驁:“秦吹為魔,天外魔壇三萬七千手足兄弟,一魔仇,萬魔恨,宇宙雖大,魔壇與墨妖不共存。”
老太監和小和尚一樣大包大攬,不過小和尚只是隨口說說,他自己是佛沒錯,可他現在不知道西天諸佛是怎麼想的,老太監卻是‘板上釘釘’,一魔仇萬魔報,他有這個把握也有這個底氣。
老太監的話才說完,忽然又有一個蒼老聲音響起:“瞑目王有大功勳於陰陽司,他之仇,陰陽司一萬三千判不共戴天。”
隨說話,一陣陰風拂過彌天臺,大紅袍。尤朗崢,星月大判親至人間,只為說一句話、給出一個態度。
老人家的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