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動,等臭魚下來。”墨紫的聲音。
銘年依言而行。
他才站定,臭魚欣喜的聲音傳來,“墨哥,那邊放訊號了。”
墨紫便道,“元澄,銘年,等一會兒合板封頂,你們就地躺下,儘量保持平穩平衡和安靜,若遇到出乎意料的狀況也不別緊張,我和臭魚會處理。”此時的語氣,又是船老大了。
臭魚輕巧躍下,把亭子的地板帶上,再一推,最後一抬,“好咧。”
突然出現青白光,觸目所及,令銘年的眼睛越睜越大,他敢說,這輩子見過最奇特的地方就是這裡了。發光的是臭魚和墨紫手上的珠子,微弱但能照個輪廓。一人高,三人寬,中間大,兩頭小,六七丈長,兩壁嵌著些反光的琉璃片。墨紫和臭魚所站之處有很多木輪板框,似乎是機關。
當初墨紫說從水路走,他還以為不是坐船就是游水,一直納悶著。雖說元府依湖而傍,但大人因為行刺案遭到軟禁,千牛衛守著三面,靠湖這面則由水軍的兩隻巡艇鎮著,日夜不離,再小的船逃不過對方的盯防。游水的話,離岸不近,臨到巡聽那兒還必須很能潛水。大人的泳技他不敢說,但自己只會狗刨,遊個小魚塘都累喘氣。
實在太好奇了,儘管墨紫說安靜,他還是忍不住,小聲說道,“這是到魚肚子裡了?”
臭魚坐在一張奇怪的高椅子上,伸手小心拉下一根圓管,湊耳朵聽著,“可不就是在魚肚裡嘛墨哥,外頭沒動靜。”
“出發吧,注意指南針的方向,若有偏離,要立刻出聲,確認後調整方向。我們現在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能靠它們了。”墨紫在兩頭都裝了磁針,避免失靈。
臭魚嘿應,腳下開始踩踏。
元澄平躺下,據說這樣可以讓這“船”吃重少。頂板上有幾個黑洞,不時能感覺氣流湧動。墨紫也跟他解釋過,船體空間不夠,所以用荷花偽裝,豎管換氣。墨紫就在他頭前,他聽著她和臭魚兩人說著螺旋槳尾翼這些艱深難懂的話,眼角餘光瞥到她雙手搖動,真是佩服她造船的本事。
一艘在水下航行的船這樣的技藝,怪不得大求大周都想將她收歸己用。
湖圈了一處進元府,是他花了大價錢跟工部尚書交換的,當時就想用來作為一條退路。交給墨紫來建,因為她懂船懂水。結果乍見一座漂亮的涼亭浮橋,他以為她沒弄明白自己的意思。抽空問她,她卻神秘一笑,說她最傑出的作品就壓在這道最美的風景之下。
秘密直到他有計劃離開大周才揭曉。第一次下到這艘船裡,便是再見多識廣,也像銘年這會兒一樣笨拙不堪。她說,橄欖形的船浮力很大,必須用亭子壓住,四腳都綁上鐵球鏈子,才能沉著。她說,船長,以浮橋為掩,讓人不可能看清水下有可疑的影子。她說了很多,他懂得很少。他覺得不可思議,她卻說材質缺乏,只能短途,沒有動力,還有氧氣什麼的。最後嘆息一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問這船有沒有名字,她說了三個字的,然後又說不配那名字,換了兩個字——豚艇。一種遇到危險就鼓成刺球的魚。
豚艇,儘管讓她自己說的幾乎一無是處,但恐怕一現世就會引起各方恐慌眼紅心生鬼魅。
“墨哥,到一百五十五圈了。”臭魚報數,腳下手上都停了。
“我這邊也剛到一百,指南針不偏,離牆還有十五丈左右。”為摘取精準的資料,豚艇進出元府好幾次,她是謹慎不緊張。
墨紫對元澄銘年仔細叮嚀,“我和臭魚馬上要封氣口,氣口一旦封沒,空氣就很珍貴了。順利的話,應該夠我們四人支撐到接應的船來。如果不行,也沒關係。我們棄船游水,我和臭魚水性好,各帶你們一個。被水兵們抓到是晦氣,不過總比悶死了強。再說,還有一半機會遇到自己人。”
過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