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曾經有關王子安那一段的事。
林子瞟了王子安一眼,他知道陶老爺不喜歡王子安,也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提著桑葉跟在易為水身後進院。 老實說,林子覺得如果他是王子安,屢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落了臉,一定會覺得尷尬,沒臉留下。
王子安臉色有些難看,他沒想到陶佑當真這麼不給面子,當眾讓他難看。
王子安向來隱藏得深,臉色已回覆平靜,揚起沉穩無奈的笑,“看來我們不太受歡迎啊!”簡簡單單的一句就把楊豐拉了進來,臉上的無奈恰到好處地體現出他對此時處境些小的不滿,同時表現出自己不與之計較的大度,這就是王子安的高明之處。
楊豐溫和的臉上有些尷尬,對王子安的“我們”沒有什麼回應,他不認為自己也是不受歡迎的。楊豐輕咳了聲,“王大少爺,在下先進去了。”這麼和王子安站在門外實在有些難看。楊豐不是主人,不敢擅自邀請王子安進去,更何況還有個不待見王子安的陶大老爺在。
王子安眼望著楊豐進去,在院外站了會,便離開了。
採摘桑葉前易為水已經餵過一次幼蠶,便不進去了。回過頭來和林子說了聲,回屋去了。
陶佑把手中的桑葉也交給林子,跟著易為水進了堂屋,“那個……咳,王子安不是我要帶來的。”
“哦。”易為水在茶壺倒杯已涼的水喝下,隨口應了聲,提著水壺便往睡房走去。
陶佑跟著易為水過去,卻在被易為水回頭看了一眼後停下。那雙眼裡沒有怪罪,只是那平靜中帶著的淺淡抗拒卻令陶大老爺卻步。易為水進去後便緊閉了房門。
等把桑葉拿去蠶房的林子和楊豐進堂屋時,只見到陶佑一個人緊擰著眉頭站在堂屋,眼睛緊緊望著房門的方向。二人不由得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易為水正好開啟門,已換下那身略有些汗溼的衣裳,頭上的布巾也取下了,一頭青絲直垂至腰間,襯得她愈加纖細。
堂屋三人怔了下,她竟瘦弱至此。
靜了會,陶佑黑眸黯下,走到屋裡唯一的躺椅前頓了下,掃了眼屋裡,轉了個彎便在躺椅一旁的凳上坐下,低頭眉頭緊皺著也不說話。
楊豐見他自然而然的態度,本還想客氣一番,此時反而不好意思過於客套了,也挑了張凳子坐。至於林子壓根不把自己當外人,靠著桌子就坐了。
堂屋三人男人相繼坐好,易為水看了眼,發現堂屋中竟只剩下空著的那張躺椅。
作者有話要說: 改錯字
☆、採桑喂蠶(二)
林子把擺放牆邊的菜刀和木板拿出放到乾淨的地上,拿出桑葉整齊疊好,手起刀落,桑葉片片碎落。
易為水則站在篩子前拿著筷子輕輕將成堆的幼蠶擺勻。
望了眼地上切桑葉的林子,便把視線轉回易為水身上。陶佑倏地捉起易為水另一隻沒拿筷子的手,輕輕撫著她手上細小的疤痕,“原來是這麼來的。”語氣中帶著微微的嘆息。
早知她手上有些細小的刀疤,以食指為多。後來入府幾年她手上因常年幹活的厚繭漸消,但這些刀疤哪怕再嬌養著也消失不了。之前他也不在意,以為那些細疤是做菜時留下,現在看到林子手中舞動的菜刀方知細疤是這樣來的。
易為水用力抽回手,蹙眉望了眼陶佑,又看向另外二人,楊豐的注意力自進來就在蠶兒身上,林子還在切桑葉。似乎自從那日談過後,陶佑的動作就有些無顧忌了,在桑田就是如此。輕輕抿了抿唇,易為水重新低頭專注眼前的活兒。
陶佑幽暗黑眸默默望著易為水行雲流水的把切碎的桑葉均勻撒在幼蠶上,動作柔和,臉上帶著不自覺的溫暖笑容。看著看著,陶佑微皺的眉鬆開,嘴角跟著她的笑容輕揚。
楊豐走到易為水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