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到枕頭上,現在五月份,天亮的越來越早,這樣一曬估計睡不好。
他把床頭的位置掉了個方向,又把主臥床尾的一條毯子抱過來,鋪到地上。
收拾好後自己忽然覺得有點心酸,路鶴寧時來運轉意氣風發,現在往前奔起來像匹拉不住的野馬,自己反倒成了守在家裡的小老婆,還要賢惠的做好後勤工作。
路鶴寧卻依舊覺得自己做的不夠,他現在身處總經辦,所接觸的事情小到總經理行程安排聯絡方式,大到公司發展計劃重點專案,雖然還不到機密級別,但是已然半腳踏進了管理層的小圈子,一言一行都要先注意不能出錯,再想著如何做好。偏偏連青又是個強勢的人,安排事情從來不說第二遍,臨近交差也不會提前提示預警,更不要指望她偶爾忘記查崗或者寬容心爆發對下屬的某個失誤大度揭過。
路鶴寧入職三天就見不同的人被連青罵的狗血淋頭,他自己也犯了次錯,在年中工作會議的策劃案上,寫錯了午餐時間。連青同樣一點臉面也沒給,在小會上把他的策劃案直接丟進了粉碎機。路鶴寧當場鬧個大紅臉,再看其他人,卻個個神色坦然一點沒有多餘情緒。
在這裡大家各顧各的,雖然依舊難免人情世故,但是卻很少動輒風言風語,拜高踩低的情況了。
更何況除了工作節奏太快壓力也大之外,路鶴寧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工作的確讓他有了職場得意的慡感。這種慡感和差距體現在方方面面上,比如他早上跟眾人擠電梯的時候再也不用急慌慌的往裡擠,也不用擔心自己動作稍慢就會被關在電梯門外,現在總會有眼熟或陌生的面孔認出他,熱情地喊聲&ldo;路助理&rdo;,然後給他空出位置來等著。
他有事到各部門收交材料也不用總未語先笑的做出標準臉,現在他高興就笑著,不高興就沉著,這些外在情緒絲毫不會影響到對方的反饋速度。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他上班不用再考慮上司今天會穿什麼――之前路鶴寧在市場部做助理的時候並不敢穿徐稷給他買的那身衣服,好衣服做工考究,面料高階,很輕易的就能抓住周圍人的眼光。他穿那衣服如果是去見客戶撐場面還好,如果只是在辦公室,尤其經理又穿的略顯隨意的話,那他幾乎等於以下犯上。
然而現在情況卻相反,連青在他第一天上班就叮囑了,工作要認真仔細,形象管理也要好好做,他的衣著打扮在內影響著辦公室整體環境,出去則代表著總公司的臉面,所以能穿好點就好點,手機不能用破的,錢包腰帶不能用假的,哪怕只能買得起兩身好衣服替換,也絕不能天天穿著新地攤來上班。
路鶴寧把這話牢牢記住,內心也掩不住的興奮,再一算他職位變動之後基本工資翻了個,總經辦又是出了名的獎金豐厚……索性一咬牙一拍板,給自己列了個採購單子,上面一水的都是衣服配飾,從頭到腳十分齊全。最後想了想,又把上次想要買結果沒買成的筆記本加了上去。
三天後正好週末,路鶴寧預計自己買東西至少要用掉一天時間,索性跟寧媽媽說了這周自己不過去了。又給寧珊打了電話,悄悄問他徐洲這幾天有沒有去騷擾她。
寧珊聽見卻忍不住笑了笑,問清徐稷沒有在身邊後,跟路鶴寧道:&ldo;徐洲這幾天一直在咱家呢。&rdo;
路鶴寧被嚇了一跳。
寧珊也無奈,又覺得好笑:&ldo;我倒是覺得這孩子有點鬧玩的意思,他自己心裡是不是清楚這個不好說,但是從他表現來看,感覺他就是挺缺愛的。&rdo;
路鶴寧說:&ldo;這個誰知道啊,就是缺愛也不能你補啊!&rdo;
寧珊說:&ldo;誰說我補呢,他白天來我都不在家……&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