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來懶懶道,他的聲音很有特色,似乎永遠讓人覺得他慢條斯理,有條不紊,你想象不到這樣的音調會有失控的時候。正如他的人,永遠的冷靜沉著,運籌帷幄。
那人一噎,卻沒敢反駁只問一句,之連忙低下聲問道:
“卓爺?”
卓東來瞟他一眼,淡淡笑了,道:
“這花叫英雄花?”
“是。”
“它不該生在這,它該生在長安。長安才有英雄。。。。。。”長安才有司馬超群。他微眯著眼,看著手心這朵幾乎快燃起來的花,沒說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人敢猜測他在想什麼。
“你是花販?”
“小的只是靠這餬口度日。”那人笑得有些難看。
但卓東來卻勾起一抹優雅好看的笑容,他柔聲道:
“把這花種到長安去,等大鏢局統一江湖的時候我想看到長安大街小巷開滿的英雄花,一定熱鬧極了。”在他看來,這一天不遠了。
“卓爺。。。。。。這這這。。。。。。”他笑的比哭還難看,人挪活樹挪死,這花開在長安,那準活不成啊。
“你若辦好了這事,我擔保你以後就不是僅靠這個餬口度日了。”卓東來一哂,安慰道。只是眼裡卻是滿滿的不容推卻。
那人愣了,聽到卓東來的話,腦袋一熱,張口就道:
“小人一定不負卓爺重託!”
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答應什麼了的時候,卓東來一行已經走在前面十米開外了,一下子恨不得抽自己幾大個耳光子。
好名馬佳人美酒,世上不好享受的人不多,卓東來也不免俗。然而,天下好享受的人十之有八皆耽於逸樂,難免滿腦肥腸惹人生厭。可卓東來例外,好而不耽,就算他前一秒仍在高床軟錦中深臥,若有需要,下一秒他也能毫不留戀脫離。
怎麼樣好享受的人才不惹人生厭?有品位,有格調,最重要的是。。。。。。。。。有資格。滿江湖目前沒人敢說他卓東來沒資格,他起碼比江湖上大多數人來得更有資格。他的頭腦太清醒,思維太縝密,心性太冷靜,城府太深沉,他的敵人想起他來都會情不自禁打寒戰,他實在比天底下絕大多數人都要有資格享受。
而正是這份膽寒,讓大鏢局攀升至今。不是大英雄司馬超群的名頭與魄力,是他卓東來,這份榮光理應屬於大鏢局的二把手——卓東來。只是不知道的人仍舊不知,知道的人絕口不提。
清晨,華源居:
精巧銀質的酒壺,裡面裝著昂貴的波斯美酒。此時壺嘴微傾,清冽剔透的紫色瓊漿被轉移到另一隻同樣精巧華麗的銀質小酒杯中。待酒面停止晃動,竟似一塊晶瑩的紫色水晶凝在冰白的銀盃中,薄曦裡隱隱散發著清冽的醇香。。。。。。。。。。。
這是卓東來每日清晨都要進行的步驟,緩緩飲下一小壺波斯葡萄酒,然後開始一天的行程。這種時候他總是不允許人輕易打擾的,人一輩子難得有清淨的時候,這是他一日之中最清淨的時刻了,有這樣的規矩,實在合情合理的很。
然而這天,情況卻難能讓他滿意了。
大清八早,街道上就吵吵鬧鬧。
卓東來把玩著小巧的銀盃,眉頭輕皺,喚了一聲:
“豹!”
“屬下在!”
“去看看是什麼事。”
“是!”
。。。。。。。。。。。。。。。。。。
“回卓爺,街上人們在追殺一條狗。”
聽到彙報時卓東來正在閉目養神,下意識睜開眼,隨即嗤笑了一聲:
“殺一條狗需要這麼興師動眾?”
“但。。。。這條狗,很不一樣。。。。。。。”豹回答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