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肉很深的大傷口、縫很多針聲都不吭一下,但還是受不了那些,我認為醫術始終是我最敬畏但最不願意接近的一門,對心裡上的傷害也一樣,我覺得似乎目前無法負擔起和一個女人的未來,無法給予一個好的生活,所以不希望看到不優雅的矛盾難堪的未來,就暫時放棄了接近女孩。大概是小時候玩瘋了,曾經有相當一段時間,只要哪天一不用去學校經常整天的泡在外面亂跑,我總認為當時的那些行為是創造了現在的我的禍首,所以已經相當討厭玩樂活動,也不喜歡參加,能拿出的時間儘量還想找能夠掙錢的事情做,工作、休息、工作、休息,我好似成了一臺規律無比的機器,給父母穩定打錢都還省吃儉用每月穩定會存一筆,以為未來省些心做儲備,其實更想的是想作為撈金機會的資金,或轉型乾點什麼。期間我有了一個我很深刻的感觸,我成了社會制度和現象的一個奴役者,成為接受所有現狀孜孜不倦賣力的俘虜,成了一個對很多東西什麼改變也做不到的我一度相當討厭的人,曾覺得時間教會了我的,就是不斷接受社會中的東西,像溫水煮青蛙一樣,我漸漸成了社會這鍋湯新的湯料,很多曾經的自我基本都在過程中被煮死了。
那幾年中,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嘲笑起那些認為沒有任何意義和價值的奇怪幻夢,嘲笑起成天做著那些可笑遊戲和愚蠢的白日夢的時光,並將其命名為“白痴一樣的時光”,對,我就是這麼稱呼那一大段過去的,我甚至不喜歡花時間想起任何回想,很多人都把童年掛在嘴邊,童年好童年妙的,我還沒遇過在這點上和我見解相同的人,我仍然相當無法理解喜歡童年這種現象的原因。
接著又是幾年時光飛逝,世上又發生了一些變動,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機器一樣的生活動盪起伏不大,而且這段日子的最後一天,我攤上了一件事,一件大事,我丟失不見的錢包出現在了一件入室盜竊案的現場,錢包上面只有我的指紋,那家裡很多錢被偷走了,而那是現場唯一留下的罪犯證據,我遭到了逮捕和控訴,發生事情的那天晚上我累得睡了個好覺,卻沒有不在場證明,在法庭上,他們認為我是一定有罪的,振振有詞、慷慨激昂駁回了我所有的質問,然後我成了個貨真價實的罪人被判了很多年,因為我被認為是死不認罪的厚臉皮的狡猾狐狸,退庭時被人大罵著,罪也是因為認罪態度從重判的,進了牢房,牢房的門關上後,我兩手攥住了欄杆,在心中瘋狂吶喊著:“老天!為什麼這麼對我?”
監獄裡的我就是現在的我了,因為他們認為我這隻“狐狸”打算出去以後成為那筆錢的擁有者,他們曾經努力過想讓我說出那筆我連影子都沒看見過的錢的下落,之後我存的錢遭到繳收清空成了補償,那是我多年努力攢的全部積蓄,還即將損失接下來的數年光陰,這一切簡直讓我想要崩潰,我只能看著父母傷心,卻明白接下來相當長的時間無法再為他們做什麼。從被關進牢房那樣吶喊過後,我有那麼一些時間發呆得像是傻了一樣,附近有人在說話時,我覺得他們距離非常遙遠以至於我聽不到,這樣的感覺在過去也有過,我覺得灰暗的色彩包圍了我的視覺世界,世界忽然寂靜得可怕,後來我發了個誓,要是讓我逮到那個撈到了我的錢包還給我攤了這麼大件事的混球,我一定無論如何要活剝了他解氣。
在我入獄前的時間裡,我又認識到當時嘲笑曾經美夢的我才是真正可笑的,我是某一天兀然在意到自己竟然曾做過那麼多美夢,卻完全沒有去真正追逐過任何一個本可以去追逐的,我認為什麼努力也沒做過的自己並不具備資格去嘲笑那一切,我是入獄前就近的一段時間才意識到失敗者是自己個人本身,驚訝發現過去二十多年時光,已經離三十的年頭不遠的人生,從未對追逐精彩、出色的人生努力過任何,那二十餘年記憶裡滿滿都是沒填過的空洞,總覺得過去是那般不堪入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