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民也不說話,只是拿眼望著陳慶才,意思是說,看看吧,你的下屬可真是夠驕橫的,你來了居然都不給面子,連出來接待一下的過場都沒走,你這一次可算是自打嘴巴了。
沒想到,陳慶才居然半點不生氣,只是點頭笑了笑,“原來這樣啊,唔,那也好,我們雖然是過來了解情況的,但也不能妨礙基層局正常辦公嘛,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監控室等著吧,順便也看看張國喜審出什麼來。我倒想知道,他搞得這麼嚴肅神秘,還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來,倒底能審出個什麼結果。”陳慶才就笑著說道。
旁邊的吳德民不知為什麼,心底下突然間就是狠狠地一沉,隱隱間,那種不妙的感覺是越來越強烈了。
只不過,陳慶才都已經這樣說了,客隨主便,他也不好反對,只得跟著陳慶才往那邊的屋子裡走。鄭國樑幾個人也跟在後面,心底下也都有些好奇,都想知道張國喜倒底在搞什麼名堂。
監控室離審訊室並不遠,走幾步就到了。隨後,屋子開啟,裡面一面大螢幕就出現在眼前,旁邊還有音箱,審訊的畫面、聲音,等等過程,都清清楚楚,半點都不會落下。
這裡面要附帶說一句,這套監控裝置,還是當時趙劍在的時候上的。其實基層局本沒有這麼高的規格配備這樣的東西,並且,大多數時候,這東西都是隻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但趙劍之所以上這套裝置,也是因為吃了廠家不少的回扣,所以死活都要上。
不過,現在這套裝置卻派上了大用場,起碼,可以讓兩位領導將審訊室現在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了。
只見,大螢幕上,劉正傑正端端正正說不出的恭順地坐在椅子上,手腳都放得規規矩矩的,而張國喜連同兩位審訊員正在加急進行審訊。畫面上,倒是看不出半點異常來,很正常。但越是這樣正常,在吳德民眼裡,就越是覺得危險,覺得不正常。
目前審訊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也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刻了。
只聽劉正傑正在那裡低著頭,聲音微弱中帶著痛苦地說道,“今年年初二月十五號左右,也就是除夕的前一天晚上,我藉著賓館春節聯歡大家聚餐的機會,將張曼麗灌醉了,然後架著她去了賓館三一六號房間,想跟她發生關係。結果,她有些醒酒了,發現了不對,就拼命地掙扎,然後我就打了她,還威脅她說如果她不幹的話,就開除她。她還是反抗,並且,趁著我不注意,直接開窗從樓上跳了下去,摔成了高位截癱。後來,我爸劉振東,也就是市人大主任,利用關係將張曼麗的兩個弟弟都安排了工作,才擺平了這件事情,張曼麗也不再上告了……”劉正傑喃喃說道,說得時間地點人物事件包括經過,那叫一個精準,讓最挑剔的審訊員都挑不出毛病來。
第七百九十六章 :撤託閃人
只不過,他說得越精準,就預示著他也要死得越快了。
監控室裡,當吳德民看著螢幕,聽著劉正傑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時候,登時腦袋就是“嗡”的一聲狂響,只覺得眼前發花。
“該死,真是該死,劉振東啊劉振東,你怎麼生了這麼一個蠢貨兒子?這非但是把他自己往死神嘴裡推,而且也要把你直接送進地獄了。蠢貨,他媽的世界上第一蠢貨……你就不能嘴巴再嚴一些?怎麼就被人這麼輕易地撬開了嘴巴?”吳德民有一種想當場衝進審訊室掐死劉正傑的衝動。而那邊的鄭國樑臉色也變了,由剛才被林宇氣成憤怒的豬肝色變成了現在的一片鐵青色——這次是嚇的。他沒有想到,吳德民剛才那麼急吼吼地喊他過來,結果要保的居然是這麼一個貨色,這是典型的**啊,別的不說,單就這一件事情,就足以判至少十五年以上了。而衝擊本部門下屬單位,卻為了保這樣一個犯罪分子,萬一吳德民一見風頭不對撤托兒閃了,那自己可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