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而過的恍惚,始料不及一向討好他,甚至懼怕他的範春竟然會反抗,一時大意著了道。漸漸擰起的眉,深深的形成一道深刻的思慮,相隔咫尺,他頭一次仔細的瞧了這倔強的少年。
這雙因為憤怒顯得靈活多變的眸子,不再壓抑著自我,彷彿能看到他的靈魂深處,帶著一絲嘲諷和對他的不屑,精緻的五官由於近日的疲勞更為突出,極為乾淨的五官,正牽動的酒窩淺淺,別緻的添了一分可愛。
但轉念一想,就算範春再有道理,他也容不得別人動手到他頭上。葉旭冷哼:“你還真看得起自己。”反手一扭形勢轉變,啪嗒一聲,菜餚都被那踉蹌撞上的人影掃出桌面。
葉旭抱胸在椅子坐下:“敢跟我動手,作為下位者必須學會上位者,誰說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呢?”
“我希望這樣的事情永遠不要再發生。”葉旭的目光移到久久沒有的動靜的背影上。
葉旭猶豫了一下,停在半空的手終是落在那瘦弱的背影上,他走到他身後,俯下親吻住他的頭頂,用掌心摩挲道:“乖徒兒,你該更懂事些。”不要學會反抗他,手下柔軟的髮絲讓他愛不釋手,愜意的眯了眯眼。面部輪廓銳利的稜角都漸漸化作柔和的線條,這個作風強硬的男人露出的疼惜竟然這麼明顯。
唇邊的邪氣淡去,微微挑眉挪揄:“怎麼鬧起脾氣來了,非得哄你一番,將你供起來不成。”葉旭雖然不滿範春的反抗,手下的力度還是控制住了,不會傷到他。看到範春趴著不動,不由有些著急的扭過他的頭,反擰住範春的手臂,讓他仰望著自己:“想好錯在那裡沒有?”
範春聽出他語氣中的放軟,注視他的眼神很認真,沒有半分虛偽在裡面。
葉旭又露出了標誌性的危險笑容,讓範春愈加覺得他可恨又難搞,手指撫摸著範春的臉頰,遊移至他的嘴角:“覺得自己沒有錯?”
輕手拍了拍範春的臉,葉旭將範春拉到懷中,對範春說道:“明天直接去獵殺三級喪屍。”不以為意的否定了心中莫名的一絲糾結,依舊還是殺戮果斷的無情男人。
範春的脖子一重,男人的頭顱那麼近的壓過來,彷彿先前的爭端沒有發生過一樣,低低的調笑道:“認個錯很難開口,我替你開口算了,覺得自己錯了嗎?”
“是。”是錯了,而不是他自己錯了。錯在他還是不懂這個世界的規則,以及這個男人血脈裡的暴虐與霸道。
一天天過去了,從三級喪屍到四級喪屍,再到勉強應付五級喪屍,手中的弱小光能量越來越壯大,帶來的力量相應提升起來,直到最近能偶爾幻化為光系形態的武器。
同時,光系能量治癒消耗的體力也變得少了些許,他正在習慣應對高強度的戰鬥。遇到幾個不長眼的流民挑釁,著過一次道的範春隨身準備了常用的幾種藥劑,輕鬆的將他們斬殺掉。
這裡路過的人都冷漠的經過,就算看到對方要死,沒有關係的人便是真的與他無關,見死不救也是一種預設的規則。
蕭晨回來了,範春進屋的時候發現的,葉渣渣不在屋。
想起葉渣渣頭上的血條太奇怪了,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個人真的毫無感情,毫無動心可言?範春不由沉思了片刻。
搖了搖頭讓犯迷糊起來的腦袋開始清醒,葉渣渣的血條一直滿血,難道他是一動心都完了的那種男人嗎?只要他動心,血條見底嗎?範春胡亂猜測了一番。
進屋走了幾步,瞧了瞧蕭晨淡然超脫的姿態,到了時間靜靜的圍上圍裙開啟灶火,當起了一個極為優秀的煮夫,仙人樣的男子做著煙火氣十足的事情,依舊出塵脫俗的清雅。
範春嘆了口氣,要是蕭晨是他的攻略物件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不必面對天字一號危險人物葉渣渣。蕭晨簡直是一道閃亮而純粹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