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可見深入肌理……
你猜,這男人是如何撐過來的?
他還活在這兒啊……呵……
黎風只覺大腦一片空白,身上漸漸冒出了寒氣。
見得妻主面色不佳,男人心臟猛一收緊,下意識交握了手指,“我,我會,找些祛疤的藥的……會找的……能祛乾淨……”嘴唇哆嗦著,“莫,莫要,再看了……”
少女一怔,緩過神兒來,“沒關係,祛不祛無所謂。”走近攬了男子的腰,之前那點兒怒火早不知去了哪兒,“怎麼回事,一身的傷……軍營嗎?”
“是。”浸入微涼空氣的赤、裸身子能清楚地感受到少女衣帛的觸感與身體的溫熱。
“……去床上躺著吧……”男人聽話地趴到床上。
“怎麼……這麼多疤……”少女將自己貼男人更緊。
“我,我會祛的……”
“不是,不用,不是覺得難看了。”少女伸臂將男子的頭按入自己懷中,“只是,只是……心疼了。”
懷中人兒一僵,“……嗯?”
少女不出聲兒了,柔荑輕輕撫摸男子背上傷疤。
柔嫩的指尖兒掃過粗糙的脊背,帶出一陣陣的酥麻。
黎書覺得,自己正微微顫抖著,卻並未感覺到冷,反而是熱……
那熱度,從小腹升起,流向四肢百骸。他覺得自己的呼吸慢慢粗重了起來。
“……風兒……”男人嗓音沙啞,眸中隱隱含上了水光,少女心神不由一漾……
“……所以說……”陌生男子的聲音猶猶豫豫地響起。
黎書聞聲,幾乎瞬間是恢復了清明,一手利落地將黎風飛速攬入自己懷中,另一手剎那抽出了卸至床沿的佩劍,指向來人厲聲喝道,“何人?”
附近的僕役已被猜測著他們想要做什麼的韓潮遣散了,這麼大的動靜,竟也無一人前來。
那男子被結實地嚇了一跳,揉了揉額角,“所以說,咱們來的,果然很不是時候啊!你說是不是,小樂樂?”
“這真的是那個叫黎書的男人嗎?”被稱為“小樂樂”的女人卻明顯並沒有搭理那男子的興致,“你確定你只把她送回來的時空差搞錯了三年嗎?”三年,這男人怎麼可能變化這麼大?記得之前,縱使外表陽剛,也不過是個會埋到黎風懷裡哭鼻子的小男人。
“小樂樂……”那陌生的男子瞬間換上了滿面委屈,“你怎麼能這麼不信任人家呢?”
“信任你?信任你你會把她——”
“你們究竟是誰?”感覺到懷中人似乎並不很安分,黎書滿心擔憂的都是她會受驚,便也再無平日的好耐性,皺眉高聲重複道。手掌握緊劍柄,目光銳利如箭。
其實,他懷裡的那個,只不過是在無奈地揉著太陽穴罷了……該死,居然出現在這個時候……
“書兒,他們是我的朋友。譚穎,張樂。”少女嘆口氣,“只不過,來的太不是時候了而已……”
“嗯!居,居然是,妻主大人的朋友嗎?失禮了!”男子瞬間收了劍,面色剎那便成了極為慌張,“請不要見怪!”低頭認錯,又向黎風垂頭道,“對不起,風兒,我不知道……驚擾了您的朋友……對不起……”
低頭道著歉的男人怎麼看都只像個鄰家犯了錯的大男孩兒,哪兒還找得到半分方才的銳不可當?
張樂面部肌肉有些抽搐,“好吧……譚穎,我相信你,你是真的只搞錯了三年而已……”
“真的沒關係,”黎風安慰著自責對她的朋友不敬的男人,“他們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討厭……小風風,你怎麼可以——”戲謔地開口,男人而後在收到少女警告的眼神後乖乖閉了嘴。
“有事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