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出自己與苗紅笑關係,如今受此禮遇,他便知道,這位候夫人與苗紅笑真的感情極好……
“幾位請稍坐,主母立時便來。”小廝把盧櫟四人帶到正廳,清秀伶俐的小丫鬟上過茶,笑容甜美的福身行禮。
待人出去,沈萬沙笑眯眯湊到盧櫟身邊低聲說:“這府裡擺設透著靈透端雅,主母品位實佳。”
盧櫟:……
剛剛一路只顧想心思了,一點沒也沒注意周圍環境!
候夫人張氏很快來了。
她穿一身雪青色萬字紋裙裝,藕色腰封,墜碧玉壓裙,素手輕提裙邊跨過門檻,鵝蛋臉,金鳳眼,烏髮雪膚,姿容秀麗,若非知道她的年紀,盧櫟一點也不相信這是個三十多近四十歲的婦人。
她細細看過廳中人,直直走到盧櫟跟前,“你可是盧櫟?”
可能因為寡居,張氏穿的並不鮮亮,身上飾物也不多,連笑容都有些刻意壓抑,但盧櫟還是感受到了她的熱情,面上笑容漾開,拱手深躬,“晚輩正是盧櫟,見過夫人。”
“好……好……”張氏親自扶盧櫟起來,目有淚光,手微微顫抖,“你長的很像阿笑,我還以為……以為……”竟是十分激動。
盧櫟任她打量,緩聲安慰,“以前不知孃親之事,近來才從懷夫人那裡聽說過您,這才冒昧求見。”
似是想起往事,張氏目光裡滿是悲色,她長嘆口氣,閉了閉眼調整,復又睜開,拍拍盧櫟肩膀,“苦了你了。”
即是孃親故交,盧櫟不想引張氏難過,努力笑的陽光燦爛,言語輕緩關慰,“夫人言重了。”
……
張氏良久才調整好情緒,帕子印印眼角,轉過身看著廳中三個年輕人,先給趙杼福身行禮,“妾失禮了。”
誰激動時都有可能失儀,再說也是為了盧櫟,趙杼並不介意,擺擺手讓她起來。
張氏笑吟吟看著沈萬沙,“沈少爺長大了。”
沈萬沙笑眯眯拱手,“我與小櫟子是好朋友,他說要見您,我知您對小輩寬和,便印�帕騁豢槎�戳恕!�
張氏初見盧櫟,自然也希望盧櫟好,聽沈萬沙說他們是朋友,更加歡迎了,“府裡鎮日清靜,我倒是希望你們常來鬧我一鬧呢!”
至於赫連羽,她卻是不認識了,“這位是——”
沈萬沙抱著赫連羽胳膊介紹,“他叫赫連羽,是墨脫王子,也是小櫟子好朋友!”
張氏昨天收到貼子就使人出去打聽了,盧櫟在上京城名頭很響,她很快知道盧櫟種種驚人事蹟。異族使團之事鬧的不小,那時張氏還未出京,對這件事也是知道的,隱約知道有個仵作功勞極大,只是那時她對盧櫟並不關注,聽到名字也沒注意,昨日一聯絡才震驚的不行。
現在再把兩處連起一想,張氏便有了解讀:大約是案中結識的。
“來來,坐下來說。”張氏招呼幾人安坐,開始與盧櫟說話。
問盧櫟往事,以前都是住在哪裡,怎麼到上京的,苦不苦累不累,樣樣都很想知道。但她也沒有冷落其他三位客人,時不時將話頭停一停引一引,讓正廳氣氛輕鬆又圓融。
一問一答間,張氏情緒慢慢緩和起來,盧櫟這才發現,張氏還真是不愛笑的。
她眉宇清冷,眸底沉幽,似有抹不去的輕愁。盧櫟理解,這樣年紀成了寡婦,大約不會開心到哪裡去。但她並不沉溺悲情,很健談,目光清明透著慧光,說話有條理,屋中擺設優雅透著情調,看起來對生活也沒失了熱情,狀態還不錯……
盧櫟心內很是安慰。
古代女子生活不易,婦德二字將人綁的緊緊,張氏雖心存悲慼,卻仍能不生怯意,勇敢面對,真的很好。苗紅笑是個奇女子,懷夫人也心中有丘壑,知友辯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