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尋短見,有什麼大不了的?難不成還要我們去操辦喪事?”歐陽元朗嗤了一聲,顯然對於蘇茉香的死不以為意。
“父皇今日早朝已經下了詔書,蘇妃昨日不慎摔倒滑胎,血崩而亡,按禮制厚葬。”歐陽元青聲音平淡,昨夜他回府後又查到不少事情,方知當日害雁子在眾人面前暈倒、被查出有孕的便是蘇茉香,故而對於她的死也沒有半點感傷。
“陪伴他這麼多年,又有了他的子嗣,皇兄是該厚葬她。”歐陽英睿笑了笑,側臉看見司空玉澤已經將銀針都收好,布包交還了柳曼槐,隨即低頭看著柳曼槐,“槐兒,你還想坐會兒,還是回府?”
“叨擾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柳曼槐說著站起來,對著歐陽元青和歐陽元朗福身,“太子殿下,厲王殿下,民女告辭了,你們多保重!”
那兩人寒暄了幾句,看著歐陽英睿親自為柳曼槐繫好大衾,牽著她走了出去。那個漸漸遠去的背影,反倒在心中愈發清晰起來。
一路上,歐陽英睿半點不提歐陽元青,柳曼槐也只是靠在他懷裡閉眼假寐。
回府後,兩人開始討論煙雨樓的事情,得出的結論很一致,如今煙雨樓搶了三重天的生意和風頭,某些在幕後的人怕是坐不住了。
“其實這樣也好,讓他們好好表演,我們正好看看這母后黑手是誰。”歐陽英睿脫了柳曼槐的繡鞋,抱著她坐在火盆前,“今日我已經安排人將煙雨樓和女衣坊都好好地守住了,你不必擔心。”
“那個王大人也是右相一派的人麼?”柳曼槐問。
“不是,姓王的以前和雲康城走得很近,怕是孟良駿要殺雞給猴看吧。”歐陽英睿沉思了一下,“那日我和右相也說到這個,雲康城死後,當初依附他的那些朝臣一度搖擺不定,雖然有的最後依舊死心塌地地追隨元凱和孟月浮,但有的卻開始動搖,只是,他們尚未在右相和左相之間做出選擇。”
“右相支援太子,右相遇刺,這使得想要轉而支援太子的人心生猶豫。如今王大人這一死,怕是他們更要衡量衡量自己要跟著誰。”柳曼槐蹙了下眉。
“這些人以前追隨雲康城,其實就是三皇子黨。如今若是不選擇太子,便只能選擇左相父子了。”
“難道孟良駿有異心?”柳曼槐一驚。
“我和右相都有這個擔心。”
“沒道理尊上不支援自己的女兒,卻去扶持一個外人。就算是皇后不想復國,想讓歐陽元凱繼位,她也是尊上的血脈,尊上難道坐視孟良駿覆了這皇權?”柳曼槐有些不解。
“槐兒,你還是太心善,在你心裡親情是很重要的,可在陳讓墨看來,卻不見得。我總覺得對他來說,皇權才是最重要的,親人、親情都是可以利用的。既然孟月浮和元凱不想助他復國,不給他君臨天下的機會,他斷然會選擇一心助他的孟良駿。”
“正因為陳讓墨早已自宮,再也不會有自己的子嗣,孟良駿才會如此死心塌地地追隨他。因為,孟良駿很清楚,一旦陳讓墨奪了天下,百年之後,還得交給別人來坐這龍椅,而他如此忠心,自然是陳讓墨不二的繼承人選!”
歐陽英睿從來不覺得陳讓墨還有人性,更不覺得孟良駿會心甘情願為他人做嫁衣。
“如此說來,皇后和歐陽元凱豈不是會有危險?”柳曼槐抬頭看著歐陽英睿,“雖然尊上此時可能因皇后不聽他的話而有心重用孟良駿,可是,誰又敢保證以後他不會回心轉意呢?畢竟,那是他的女兒和外孫啊!我這幾次和皇后在一起有仔細觀察,她的眼睛的確和尊上很像。”
“孟月浮才是陳讓墨的女兒,這一點基本可以肯定。但是,就如你所說,誰也猜不透陳讓墨的心思。此番他可能不滿孟月浮,可一旦他真的登基,等到他年老之後,或許心理還是會偏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