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在東院,等他過去,哪還有影子,想要守株待兔,她竟連自己屋子都不回了。李隆基有些摸不著頭腦,天天飲宴,雖不是酩酊大醉,身子還是不舒服,總是一回府就歇下了。
淼知道他這陣子很忙,經常不在府中,她終於可以放棄老鼠躲貓的遊戲了。雖然自詡是貓,可現在自己竟成了膽小的耗子,恨不得挖個地洞躲起來。那天,她確確實實被嚇到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頓臭罵,他非但不怒,還在光天化日之下親了她,這讓她現在想起來都臉紅心跳。她這是怎麼了,只不過是嘴碰嘴,想著,又憋了一個大紅臉,猛的甩甩頭,想將那個笑得可惡之極的人從腦袋裡挖掉——
一轉彎,一頭撞在一個人身上,只覺得天旋地轉,金星直冒,小鳥飛舞,她已經很頭痛了,仰面摔了下去。心中一做好忍痛的準備,可背後突然有手扶住她,讓她站不是站,躺不是躺,靠不是靠。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一雙閃亮的黑眸正饒有興味的盯著她。
夜已深,走廊的燈籠昏昏暗暗的,又是背光,照不亮他的臉,可是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讓她認出他來。黑暗中,他的眼睛像一個幽深的黑洞,神秘而妖冶,讓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腦中突然閃過一朵杜鵑花,讓她猛的清醒過來。現在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看在別人眼裡會想成什麼樣子。腦袋一轉,一手推他的胸,在他懷裡轉了個身,又推開他扶著自己的手,讓自己摔了個狗吃屎。
李隆基愣愣的看著她在自己眼前摔倒,有些莫名其妙。剛要去扶她,卻見她躡手躡腳四肢並行的往拐角處爬。終於明白她的心思,無奈的搖著頭,只覺得好笑。縱身一躍,跳到她的面前,負受看著她如何反應。
淼無可奈何的抬頭看他,重他尷尬的撇撇嘴。
李隆基卻笑道:“貓兒,你還要躲我到幾時?你我住在一個屋簷下,低頭不見抬頭見,非要玩你跑我追的遊戲嗎?如何你真的興趣濃重的話,我一定奉陪到底。”
淼為了掩飾心虛和尷尬,從地上爬起,直衝他嚷道:“誰躲你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躲你了?哼,好笑,你這麼大的院子,左拐右拐就會錯過,哪裡還用的著躲?”
李隆基看著她橫眉怒目,笑得更開心,往前一步,幾乎貼在她身上,兩人呼吸可聞。“是嗎?照你這麼說,我們在這麼大的院子裡偶遇,應該算是緣分了吧!”
淼的鼻息全是他的氣息,臉一紅,想要退後,卻被李隆基一個轉身,將她圍在牆邊,無路可退,只能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李隆基的臉色漸漸嚴肅,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容置疑的霸氣,一雙黑眸在暗處熠熠生輝,聲音極其低沉。“如果左拐右拐就會錯過的話,那我會寸步不離的盯著你,一刻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貓兒,不要再躲了,我絕對不會放開你。”
淼直視著他,卻在他說出話時,低下了頭,怔怔的看著他的前襟、腰帶、鞋子。下巴突然被抬了起來,一路上又是鞋子、腰帶、前襟、他的臉。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只覺得熱,臉發燒,燒得如果打一個雞蛋都會熟了吧。腦袋裡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卻又一次發現他的臉在眼前放大,立刻捂住他的嘴,臉卻更紅了。
李隆基的眼中閃過失望,在看到她的紅臉時,嘴角又揚起,笑看著她,道:“貓兒,你騙不了自己,你心裡有我。”放開了對她的桎梏,正色道:“不跟你鬧了,有事要告訴你。”
淼已經想打洞了,總認為自己的臉皮厚的機關槍都打不透,什麼時候磨薄了呢?可聽著他的語氣變了,才仰頭看他。
李隆基的眼中有著喜悅,可臉色卻很凝重,輕聲道:“今天皇上已經下旨給狄蓉賜婚了,賜婚於皇后的侄子韋播。”
“什麼?”淼不敢相信的驚叫出聲,暗處一個聲音也叫了一聲。
李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