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一回。來不及,眼下只有靠我們與頡利一戰,這一戰並不是我想要的一戰,卻是被逼的不能不戰。”
“各部落歸附,不戰我們會被嘲笑軟弱,可若戰,唉……”
夷男這一聲嘆息的意思就是,他還沒有準備好與頡利來一場生死對決,眼下開戰勝的機率並不是高,或者會傷了元氣。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夷男也是困到了極限才勉強睡著。
凌晨之時,夷男睡了還不足兩個時辰,有探馬飛奔而至,衝入牙帳:“可汗,唐人使節已經在百里之內。”
“唐人使節?”夷男懷疑自己聽錯了。
探馬立即回答:“確定是唐人使節,有節杖在。而且前鋒護衛說,前鋒與主隊只差三十里。”
一百三十里,算時間下午就能到。
“傳令,殺羊,備酒,全部在後營去辦,不可讓唐使看到。左都護代本汗出迎五十里,調一千精銳本汗十里出迎。”
唐使節團。
主使馬周,副使是禮部韋挺。
論官職、爵位。韋挺與馬周平級,但此次主行,暫時以馬周為主。
護軍將軍是獨孤修德,當年他帶人殺了被李淵免死的王世充之後,他以為自己可能永遠不能帶兵了,可誰想這一次竟然重披戰甲的機會。
護軍兩員副將,一位是席君買,另一位是原牛進達的堂弟叫牛奔。
“將軍,周圍有探馬出現。”牛奔來到獨孤修德身旁彙報道。
獨孤修德擺了擺手:“這裡已經是薛延陀的牙帳周邊,有探馬不意外。就咱們這點人,真要打起來在這個地方估計沒半點勝算,這是翼郡王小氣,若是借給我一千丁,我也不至於繞了好幾百里路躲開頡利的人馬。”
韋挺在隊伍中間,這會對馬周說道:“要不要訂一個計策。”
“我在想……”馬周說到這裡停下了,改口說道:“不急,等夷男可汗看過柳駙馬的親筆書信之後,看其反應再作應對也不晚。”
“這信中寫的是什麼?可否一觀?”
馬周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聖人親命不允許任何人私看,這信只能直接交給夷男可汗。估計今天晚上,咱們就會知道結果了。”
韋挺點點頭:“也只好如此。”
馬周腦袋裡在想著:五年前那件事。
有些事情的細節估計連聖人都不知道,現翼郡王也只知道一部分。若不是自己給柳木當了幾年的文書,整理了大量的資料,而後又與翼郡王秦瓊等人聊過當年燕州的事情,馬周也不會多想。
可這一次,柳木要憑一封書信就讓夷男降了,而不是平等結盟。
從那裡來的信心?
這也就罷了。
馬周可是知道柳木當時推薦的出使人員,可以說全是柳木親近的人。
四妹夫、五妹夫、連同自己。
柳木沒有絕對的自信,怎麼可能作出這樣的安排,就如同當時奇襲突厥牙帳那一役。
馬周親自分析過草原上的全部情報,只能說夷男有些壓力,但絕對到不了歸順的程度。
古怪,一切都太過古怪。
馬周努力不讓自己再去多想,他相信見到夷男就會知道結果。
下午的時候,馬周被迎入薛延陀牙帳。
迎接的禮節很給面子,但進入牙帳之前,卻沒有半點洗塵宴的樣子。
禮節是必要的顏面,洗塵接風宴卻是一種心意,也是表達態度的一種方式,可此時沒有洗塵宴,讓馬周心中不由的多了一些不安。
“不知唐使到我薛延陀來有何事?”夷男很嚴肅的問道。
馬周聽到這語氣,心說這次怕不是那麼容易。他將節杖交給韋挺,從身上拿出一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