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根骨算得上乘、我的功課修行最最刻苦、師門歷練我都選最難最險之事、同門相處我有應必求,但無論我怎樣,九祖待我始終如豬、狗、爛泥。”任奪的語氣清冷:“我也曉得九師祖對我愛護,可就算我明白他是為我好,心中依舊怨恨,那時我不過是個一心望道的少年小子,我可不像你有個高高在上的輩分、有一枚人見人跪的如見寶牌!”
‘動輒得咎’,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又怎麼會可能說盡任奪在陸崖九手中受過的苦難與折辱?千多年前的折磨,於今日任奪心中依舊清晰無比。
老祖是好意,任奪明白;但老祖曾賜下的羞辱,他仍接受不了。
“現在你明白了?你若不行,我把你踩進爛泥絕不留情,還會痛快笑聲幾聲;你若爭氣。。。。。。也算是我離山之福,我不會鬱郁。”任奪給出了答案。
對陸崖九又敬又恨,敬不因恨而滅,恨也不以敬而消。任奪的性情本就如此。
因對陸老祖心懷憤懣,所以對蘇景輕蔑不屑;同樣因對陸老祖存有了一份尊敬,所以他倒也希望蘇景能成才成器。
而回顧以往,蘇景在離山中這五十年,任奪不停地給他找麻煩是不假,卻從未有過傷害他的心思。
此人心胸並不寬廣,但行事仍屬磊落,離山現存第二代弟子中修為第一人:任奪。
歸根結底,他仍是正道人物、正派人物,陸崖九沒看錯他。
“不過,”任奪的聲音輕鬆起來:“至少你能看出我對你並非專意刁難,總算你沒小看了我。”
一邊說話,任奪向後錯開半步,給一隻來到他鞋邊、正打算‘翻山’的螞蟻讓開道路,螞蟻卻被嚇了一跳,轉回身加快速度逃跑。。。。。。之後任奪終於笑了起來,不知是因為螞蟻還是因為蘇景。未完待續。(。。),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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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好天光
看著螞蟻,任奪不抬頭:“你對離山喊得那些話。。。你仍當自己是離山弟子?”
蘇景點了點頭:“不錯。”
“別人怎麼想、怎麼看,我們管不了,但是自己心裡知道‘我是離山弟子’這便足夠了。”任長老的話乍聽上去像是安慰蘇景,可是若再仔細些便能聽出他語氣裡藏了份唏噓,,由此話也變了味了,彷彿另有所指。
“後面又什麼打算?”任奪又問道。
“打算去一趟南荒,找烈火地脈,修第五境衝煞。”蘇景如實回答:“我有一份前輩手札記載。”
任奪愣了下,隨即點了點頭:“以古法修行衝煞,雖危險了些,但得來的修持也要更穩固得多。這個時候離開中土、出去轉一圈也是好事。”
他的話中另有含義,蘇景追問:“邪魔作祟?或有惡戰?”
這一問並非‘空穴來風’,當年凡間亂世時,蘇景就在蠻兵中偶然發現魔徒蹤跡;後來中土各出顯現魔徒蹤跡,蘇景也曾參與下山查探,其中有些是虛驚一場,但大多數卻是真有其事;到劍冢時,無雙城去採劍的弟子竟全軍覆沒、劍冢外也遭妖人偷襲。。。。。。
蘇景聽劍尖兒劍穗兒說過,修行道上過去幾百年都太平無事。可最近幾十年裡,有關邪修魔徒的事情一次比著一次更嚴重,那一份‘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稍有些心思的人都能察覺。
任奪笑了笑,沒回答、但也未否認蘇景所問,就此岔開了話題:“有兩樣東西送你。”
說著,他先自乾坤袖中取出了一柄劍。
右手持劍、左手輕輕抹過劍身,臉上笑容猶存、目光卻專注無比。隨即他把劍鋒倒持,劍柄遞向蘇景:“劍冢之劍,不認二主,但你是個例外,執例時可見北冥認你,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