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蛇目居高臨下俯視兩人!
鑼鼓魔徒登時僵立原地,一動不動了——繼承了遠古兇蛇的血脈,也繼承了亙古惡物的兇威,論攝人心魄,小相柳是那對鑼鼓魔徒的祖師爺的祖師爺!
九頸六頭的妖蛇爆散妖威,但也如天鑼地鼓只入敵人耳鼓一樣,它的兇威就落入於兩個魔徒心底,於其他人全然無礙,敵人的手段如何,相柳便還給他什麼樣的手段。無彈窗!更快速!
相柳顯本相!
離山寂靜,連風聲都不存,而再一眨眼,小相柳已經變回了人形,一貫沒表情的樣子,對蘇景點點頭,邁步走回離山弟子之間,都不再去看敵人一眼。
不是蚩秀手下本領不濟,只是相柳的本領太特殊,分光化影身術配合堅愈金精的體魄,旁人若沒有防備時,與他相鬥哪能不吃虧!
不是魔家攝魂天地音不好用,可相柳還剩六顆頭顱,其中有一枚被稍稍迷惑了,對他的殺法不存分毫影響。
總算相柳手下留情,撞人心窩但未以洞穿,留下了幾個魔徒的性命。
走回人群的相柳忽又想起了一件事,抬眼望向愕立當場的蚩秀:“我是相柳。”
蚩秀曾笑話相柳給自己取了個遠古兇蛇之名。
此刻小小相柳告訴他:我叫相柳,因為我就是相柳。
轟動一聲,觀戰修家終於回顧神來,亂七八糟的聲音從口中傳起,分不清是驚呼還是喝彩,而亂聲一起,兩聲失魂落魄的怪叫也接踵而至,被妖威所懾的鑼鼓魔徒各自大叫著,口中鮮血湧動,雙目空洞無神,轉身邁步就逃
周圍一亂,他倆被懾服的魂魄被驚醒,但尚未完全醒來時、身體能動卻由本能做主,心中唯一的念頭僅只兩字:恐懼。不跑倒奇怪了。
蚩秀面沉如水,伸手一彈打出兩道流光,將那兩個手下綁縛、放到,目光則死死盯住蘇景:“下一場。無彈窗!更快速!”
勝不妄喜是高人應有儀態,蘇景不笑:“怎麼打,請吩咐。”
“道兵。”回答蘇景的不是蚩秀,是他身後的黑袈裟和尚。
即便說話時,和尚也不抬頭:“我煉有十三枚鬼柳道兵,你派手下來破吧。”
說話間,和尚忽然一笑。
他低著頭,神情不可見,按道理講就算笑別人也看不到笑的不是臉,而是他的頭皮。
生眉、開目、隆鼻、陷嘴,和尚光禿禿的頭頂上,竟長出了一張人臉來,那張臉在笑。
‘生臉’同時,和尚的身體咔咔低響,身體層層‘塌’了下去,黑色僧袍好像突然洩氣的皮球,軟綿綿的堆向地面,一個呼吸功夫,眾人面前再沒了什麼和尚,場中空地上則多出一頭井口大的、披著袈裟的斑斕巨蛛,‘和尚’唯一留下的就是他的頭頂:一張笑臉,就在巨蛛後背。
旋即陰風席捲,十三個‘鬼柳道兵’顯身,五丈巨身、黑麵黑甲手執烏錐。
噠噠噠的詭怪聲響,巨蛛好像跳舞似的、八足彈動不休,隨它撣足十三道兵結陣
兩道傳音入密,幾乎同時落入蘇景耳中,一道來自三阿公:“天魔宗的‘陰陽關’,昔年橫掃四方,老弟勿試!”
另一道來自樊長老:“鬼柳陰身,陣通陰陽,天魔宗絕之一,小師叔勿試。”
蚩秀為門宗崛起大造聲勢,自從他散出天魔帖亮出身份後,不知多少修宗都重新開啟有關天魔宗的塵封舊卷仔細研讀。便如斗魁宗的冥明尊一樣,天魔宗的陰陽關之陣曾名震天下,雖已‘失傳’但留下無數記載,今日修家對其並不陌生
借用鬼柳純陰本性,扣合十三至煞天星之術,再以天魔宗秘法入陣,‘陰陽關’打通陰陽兩界,這陣法不打人不殺人,但會把入陣者丟入幽冥!
以陽身入幽冥,下場不言而喻,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