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邪魔’時那份由衷榮光,都不是能學來的。真正存在於心、深鐫骨髓的認識!
王靈通說話時,重傷倒地七竅沁血的鬼王姜蔡,始終微笑著點頭,那笑容謙和,他的目光執著。
講過了顧小君話中錯處,王靈通話鋒再轉:“你們沒見過他們的真相,所以誤會了,錯不在你們,不會被責怪,更無需受罰。”說著,他轉目望向伏倒一旁的姜蔡,後者笑了笑:“放心,我不怪他們。”
王靈通的笑容更柔和了些,又望回蘇景、顧小君等人:“隨我去看一看真相,然後留下來幫我們、也幫你們zìjǐ,可好?我們不要動手,當我求你們。”說話中王靈動揚手輕輕yīdiǎn,一片黑暗從他身邊升起,緩緩氤氳著,最終瀰漫到三丈方圓,不再擴散也停止蠕動。純透得fǎngfó一塊墨色水晶,與幽lǜsè的天景相映但全無突兀gǎnjiào,fǎngfó這塊黑本就應該在這裡。
而注目稍久,又讓人心中莫名chōngdòng:恨不得那黑能繼續瀰漫、大些、再大些,它太安寧也太純淨,望著它沒辦法不心生嚮往。
“走進去,感受會更míngbái的。”王靈通向後退開幾步,指了指那塊黑暗,對蘇景等人做出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顧小君有些猶豫,當然不是被王靈通這幾句話迷惑,她是想看看對方口中的‘真相’究竟有shíme神奇dìfāng,西方沉沉黑暗已成幽冥大患,可陰陽司對他們所知甚少,大大不利。
她曾常駐西陲邊緣監視黑暗動向,但眼前的三丈墨色,和她以前所見差異極大,它要更純粹得多。
不過還不等顧小君拿定注意,拈花就跑過來伸手拽她的袖口:“真相誘惑?除了誘惑還有蠱惑。看過之後多半就會變成王靈通現在的模樣,到shíhòu你們變成了一家人、一個人,王靈通若要和你睡覺,你多半會痛快答應。”
顧小君怒抖長袖,拈花哎呀一聲被她甩出去老遠,後腦勺直接戧在地面,砸出了鐵鍋大的一個坑可三尸又豈是等閒之輩?個個身懷蘇景之力,拈花摔跤不假,但手上還牢牢抓著顧小君的衣袖,偏偏當初洪靈靈刻意迎奉、送給十六的這批漂亮衣服夾紡苦蠶金絲、又在惡古沼內浸泡了整整十一個月,衣衫最是結實不過,拈花一摔一扯、衣衫未破但被拽得亂七八糟,胸襟拉開老大一道口子。
顧小君修為不差,及時行元布氣,與錦袍內再幻衣衫,總算沒洩露春光,可是一份尷尬總是免不了的,再加上外袍凌亂不整,模樣著實狼狽。
拈花爬起來,短小胳膊奮力伸到後腦勺去撣土,眼睛望著顧小君胸前開縫老大的紅襖,咧著嘴巴笑了,yīdiǎn沒生氣。
王靈通看著他倆胡鬧,也在笑,目光祥和神情慈愛,hǎoxiàng爺爺再看晚輩們嬉戲,滿足且愜意的笑容:“害怕變成我的樣子?為何會怕啊,你們不曉得,我心從未有過如今的安寧。”
赤目森森冷笑:“你現在的樣子倒還像個人,不過你家仙尊還見過伏圖的另一番模樣:喪心病狂、猶如瘋狗!”
王靈通仍不動氣,想了想,點頭:“嗯,瘋狗舉世皆瘋狗,只是大家瘋得不yīyàng罷了。”
蘇景從一旁開口了:“你所說‘真相’,是本這一片黑,還是藏在黑暗中?”
“黑中仍是黑,重在領悟,”蘇景話問得有些模糊,但王靈通能míngbái,應道:“走進去,nénggòu好領悟,若有慧根自能心生感悟,頃刻明澈。慧根矇昧的話,也無妨的,不過是多費一些shíjiān,它不會拒絕任何人的很好,你很好,謝謝你。”
不用等他把話說完,一向脾氣急躁的赤目忽然邁步向著黑暗中走去,王靈通對他致謝、真心實意。
拈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