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體外,留著這個東西在身體內,蘇景隱隱覺得心中不安。而且外面還有大聖坐鎮,不怕收拾不下這個不受法術的黑怪物。
但心中念頭轉動過後,黑蘇景巋然不動!
來自扶乩的黑石,既是認主的寶物、更是蘇景體內大竅。此間真正是他的地盤,萬事隨他心意做主,想讓誰走誰就得非走不可,到這時蘇景的臉色真正變了。
‘黑蘇景’忽然笑了:“扔不出去的。莫白費力氣了。”
平平常常的三個字,三尸齊齊悶哼了一聲:見到一個和蘇景一模一樣的的人,心中已經覺得怪異非常,但好歹兩者有個顏色差別;可黑蘇景開口說話,從語氣到聲音、甚至佔了上風時話裡那份隱隱的‘小人得意’的味道,都和真正蘇景全無兩樣。
三尸與尊同命共生之故,乍遇如此詭怪的情形,他們真就覺得毛骨悚然,脊背上跑了數不清多少雞皮疙瘩。倒是蘇景。自己聽自己說話和外人聽時不是一樣的聲音。聽到黑蘇景之言沒太多反應。
看著不遠處的‘黑蘇景’片刻。蘇景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先莫急著打,聊幾句?”
話說得好像他從來不曾動手似的,而‘黑蘇景’彷彿也真的瞭解‘自己’說話方式似的。非但不覺怪異,反而笑得輕鬆愜意。點了點頭:“有教無類。你有問,我必做回答。”
這種調子蘇景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一哂後開口:“你是什麼東西?”
“我就是你啊。”似是覺得對方問了個傻問題,‘黑蘇景’呵呵呵地笑了起來,可隨即他又把話鋒一轉:“但你卻不是我。”說著他伸手在坐下礁石上輕輕一敲,敲下來雞蛋大的一塊,抬手向著蘇景扔了過來,力量不比凡人擲石更大。
蘇景不動不搖,石頭砸到、砸中、穿身而過、落到了地上,發出連串響聲。
‘墨蘇景’的把戲,真蘇景也會。
戚東來見狀似是想到了什麼,也不打招呼,抬手將一道法術打向蘇景,這法術威力平凡,若在外面真正蘇景隨手便能化解,不會傷到他。
魔家傳人的法術,一樣從蘇景身體中穿了過去,落空。
戚東來若有所思,‘墨蘇景’對虯鬚漢讚道:“你是個聰明人。”說話中他站起身來,走到蘇景面前:“你別用修元真力,只憑自己力量,咱倆對上一拳。”
蘇景全不廢話,抬起一拳打向對方,‘墨蘇景’舉拳相迎,‘啪’的交擊聲響,墨蘇景後退了兩步,蘇景更慘些,仰面朝天摔倒在地,比拼之下他吃虧了。
但一次對拳,真正的關鍵不在誰輸誰贏,而是:兩個都不受外力所傷的蘇景,只用‘自己身’之力能夠打到對方。
三個矮子看得滿頭霧水,一個比著一個更糊塗,戚東來卻恍然大悟!
‘墨蘇景’看懂虯鬚漢的表情,先對戚東來點點頭,再對蘇景說道:“外人都明白了,你自己還不曉得麼?”
洞天內的蘇景不是真實存在,只是一道心識化形而已,他是‘虛’的,雖然因為是自己的身體、自己的穴竅,讓這心識在洞天內催元動法能喝酒打牌能做任何事,但歸根結底心識仍是心識,為虛,無論法術法寶都打不壞他,便如飛矢寶刃再如何鋒銳也割不傷影子——兩個蘇景都不受外力傷害,便因為他們都是‘虛’。
可是以高深修家的見識,再換個位置來想,心識為虛沒錯,可心識的根也是一道‘力量’,不過這力量的行運辦法特殊,它的表現不同於那些猛士力拔山河、飛劍萬里取命的方式,‘虛’並非不存在,只是存在的方式區別其他——兩個蘇景能做互搏,也是因為他倆都是‘虛’,一模一樣的虛。坐擁同一種力量,自能彼此對抗。
‘墨蘇景’沒去追打蘇景,向後退開幾步重新做回礁石,勝券在握所以好整以暇,暫時岔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