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起來了?這算是藐視君王麼?不過見那兩個絕頂兇人自相殘殺,他還是很快活的,是以皇帝傳令手下嚴加戒備,同時密語場內本領最高強的一人易鹹:眼下的狀況古怪,您老自己看著辦,什麼樣的時機、怎樣的出手,都您自己拿主意。
易鹹退開了些,全神關注戰團。
突然,劍龍之中爆起一聲兇狠吼喝,蘇景雙手急揮、又是一百二十劍!劍龍維持不住了,只有再加劍,百八再百二,整整三百劍。
劍龍陡增四成,威力暴漲,可蘇景不肯停手,連串大吼愈發響亮,劍袍一震再震,又接連多出了兩百劍,前後五百劍!九百歲,放在修行道上還是青年的年紀,以一人之力,獨御五百劍!
劍龍瘋長,劍龍瘋癲,剿殺葉非。
葉非沒有表情了。。。。。。
蘇景與葉非見過多次了,這個離山叛徒並非永遠冷冰冰的樣子,有時陰冷肅殺,但也經常微笑贏面,可無論什麼時候,哪怕他身負重傷、最最落魄之時,此子眼光深處總是藏著一份不屑,彷彿於他心中根本就沒有敬畏二字。所以他想殺誰就殺誰,不看緣由只問心情;所以他言出無謂,隨口百年諾轉眼扔一旁,心無敬畏,諾言算得什麼。
這便是葉非了,什麼天地人間,什麼生靈自然,他統統看不起,甚至連自己也看不起!
可是唯獨今次,乍見蘇景五百劍時候,他的神情不見了,就連永遠深藏眼中的不屑一樣消散去、不存分毫。
不屑散去,卻並非重視或者驚訝,真真正正,什麼都沒有,這個人就那麼一下子,沒了情緒:
不驚也不怒、無喜亦無嗔。
那是空明,劍上葉非,劍上空明!就只有劍逢敵手時,他才會忘記不屑!
隨後,葉非散劍,一模一樣、百八再百二、三百又兩百,五百劍。
劍鳴與交擊,寒光與劍氣,於此一瞬暴散、暴散、仍是暴散!兩位來自中土離山、痴於劍也同樣精於劍的出色傳人,於陌生世界之中於萬古神祠之內,御千劍、絞殺!
葉非五百劍起,他的‘劍圓’就此散開,每五劍收尾相銜,如銀蛇,五百劍即為百道銀蛇,葉非再不是居中穩守,四面八方‘銀蛇’躥騰,圍攻蘇景劍龍。
相持片刻‘巨龍’漸呈散亂之勢,長嘯聲中蘇景變招,心念急轉主動崩碎劍龍。
劍龍崩而群劍未散,所有長劍都聚於蘇景身周,五百劍分作內外兩層:外層每三劍相籠、結做鐵叉之形,三百十六劍化一百二十‘銀叉’;內層每七劍結轉‘逆北斗’之陣,一百四十劍化二十陣‘北斗逆施’。
內外兩層劍陣,甫一結形便做相融,每一陣‘逆北斗’統馭六‘銀叉’,由此再結‘六裁反天鬥’劍陣,二十劍陣仿若星盤,呼嘯急旋,鬥銀蛇。
蘇景、葉非兩人,各自化身疾風,駕馭自己長劍,迎擊敵人兇刃同;躲避敵人飛劍襲殺,揮出自己劍陣尋隙擊殺敵人。。。。。。
凡人看來一片混亂的戰局,大修眼中千載難逢的好劍鬥!
‘劍’一道,貫穿三千世界,馭界諸族不乏用劍好手,可是劍法的傳承與發展脫變於修者對自然的感悟,這‘自然’兩字,藏蘊了生衍、氣運、造化、陰陽、數術等等等等無限玄機,不入自然天地,劍再快再鋒銳也永遠是死物。而這‘十一世界’本就殘缺扭曲,它連四季變化都是以地域劃分的,有談什麼自然之道,在這座世界裡繁衍、傳承,註定領悟不出真正精彩的劍術。
此刻,兩位離山奇秀鬥劍,落入馭人劍修眼中,何異神技。
“好!”皇帝身旁,一頭殺獼劍修看得心馳神往,忘情之下脫口喝彩,旋即反應過來,自己何以如此失態,可還不等他向皇帝告罪,身邊眾多殺獼侍衛、大修中竟又響起了十餘聲喝彩,最最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