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死後我幫你斬盡殺絕。”
蘇景未動怒,搖了搖頭:“以往來你殺我,我不會束手就擒。但對你也不曾動過殺心的。”
“你這算是求饒還是談判?”
再次搖頭,蘇景是平靜的:“是來請你放手的。”
陽三郎愈發想笑了:“若我真是像你所說樣子、前生死於你家長輩之手,你猜:我死之時有沒有請他放手?他又放沒放手?”
“為自己討一個公道天經地義,但不應失了敬畏之心。”
陽三郎霍然大笑:“何為敬畏之心?”
第三次。蘇景搖頭,沒做解釋,淺淺一嘆:“你要的公道,我給不了你。”
並非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談。兩人以神識交流,換過幾個念頭只在轉瞬之間。未多說,何須言語之爭,此刻蘇景只求給敵人一個:後悔!
後悔來偷襲、後悔來奪力。。。。。。
下一刻蘇景身上突然衝出一個人,虯鬚漢、著花袍,動作奇快急撲陽三郎。
戚東來待在黑石洞天,始終沒現身。不是貪生怯戰,只因他的本領在這場惡戰中很有些尷尬:比起血衣奴、惡人磨之類自是遠勝,但人家成群結隊、戰時以陣相合正好對付敵人大軍;比起塵霄生、影子和尚甚至今日蘇景,戚東來就差得遠了,無論拼殺墨巨靈還是抵擋巨靈屍箭,他都幫不上忙。。。。。。西仙亭戰場上,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無所謂。
既然如此,戚東來在來時路上與蘇景商量過,他暫時留在黑石洞天。
這魔家弟子的‘桀驁本色’與離山小師叔的‘正道風範’彷彿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他留在洞天內作甚?還不是等著關鍵時候出其不意偷襲一擊,說不定可建奇功。
戚東來顯身!
陽三郎曾吃過‘蘇景身上跳出小蛇’的大虧,豈能沒有防備,管這次從出來的是虯鬚漢還是小陰褫,她都處變不驚屈指輕彈,一道陽火如箭急刺戚東來。
可還不等陽三郎法術傷到人,那彪形大漢就已周身體膚開裂、鮮血暴散。
戚東來出手救人,直接便是魔家弟子最最決絕、最具威力的玉石俱焚之術,天魔解血。
何須你來傷我,我自死給你看,看一場狠風景。
魔血噴湧,喚起魔尊之怒,引動無邊殺劫,冥冥中怒吼如驚雷綻放,血色霹靂穿空而現,重擊陽三郎!
就在戚東來解血之際,另一個‘蘇景’也身體爆碎——兩個蘇景,一在大天地、直面陽三郎;另個置身陽三郎識海靈臺,剛與她做心念交流。。。。。。
陽三郎識海中的蘇景崩碎,換來一聲響亮啼鳴,小小金烏自心神投影中疾飛而起,雙翅猛張陽火轟湧。
心念投影無害,無法傷人,但念為神之本,‘念’之所在‘神’穿空即至!陽三郎不是不知這一重關鍵,但她不怕:蘇景境界不夠未修得元神,就算修得了也不怕,小修元神如何比得神物執念?
可她又如何能想到,蘇景不僅修得元神,且他的元神也是神物;不僅元神是神物,且在褫衍海中煉化了殘陽餘燼和蘇景幾乎所有的陽火!
論靈氣,小金烏不比陽三郎遜色半分;論真炎純烈,小金烏較之陽三郎更勝一籌!
小金烏的力氣遠遜陽傘拉個。。。但又有何方。靈臺猛攻,與修元深淺本不存絕對關係。
天魔解血、殺其身;金烏穿遁、誅其神。蘇景生俱柔善心腸,但他還有一道狠辣殺心,不留絲毫遇到的全力反攻,若能將至殺滅,這世上就再不存‘陽三郎’這一號‘東西’,蘇景看得清楚,這次陽三郎來得不再是影身,而是真正‘靈魅’。她以真身前來。
好個陽三郎,身受戚東來捨命一擊,靈臺遭小金烏怒焰焚燒,仍還能撐得住。陽三郎目光猙獰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