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眼睛都亮了。司馬鳳即刻召集所有將軍、校尉幕府議事,摩拳擦掌準備大戰一場。
蘇安世、沈不疑等老將也都興奮異常,二十餘年未出擊匈奴,恐怕這幫蠻夷都忘了周軍天威了!
依著他們,這就要點齊郡中十萬鐵騎傾巢而出,大有決一死戰的架勢。其他人也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謝清見了這個架勢忙出言阻止道:“諸公且住,容清說句話!”
謝清的聲音清亮好聽,就如同他人一樣,在這群糙漢子中異常顯眼。因此他一出聲,周圍頓時安靜了不少。
眾人都靜靜看著他。
謝清環視一週,不疾不徐地向著眾人說道:“僕之見,郡中十萬鐵騎萬不可傾巢而出。否則後軍未至,各個邊城皆無防備。匈奴人向來神出鬼沒,善奇襲,萬一被他們鑽了空子,得不償失。”
他的聲音有種令人心靜的魔力,剛才情志高昂的眾人,在聽了他的話後,大多坐回了各自的位置,真的準備從長計議起來。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準備聽他的話,老將蘇安世聞言不悅:“後生,此言差矣!”
謝清忙傾身,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在座所有人都知道,謝清是世家公子天子近臣,身嬌肉貴,論起出身,自是比這裡所有人都尊貴。他初來代郡之時,好多人都看不上他。本來麼,文文弱弱身體也不好,身無尺寸之功,一到代地便是校尉高位。天子派這樣的人來戍邊,擺明了就是讓他長資歷的。大家明面上不說,心下都有那麼幾分不屑。可是謝清為人謙和肯吃苦,也當真才高,大家也就慢慢接受了他,不少人到現在也都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蘇將軍就不是。他早年是常山王親兵,真正是從普通士卒做到這個地位,雖然也有那麼點近水樓臺的意味,可他的軍功也真都是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蘇安世是一員猛將,可惜有勇無謀,只知戰場殺敵,最不耐就是看書,就算是兵書也不愛看。他只覺謝清毫無半點經驗,不過靠了出身和運氣,竟也快跟自己平起平坐了,這會一聽謝清跟他唱反調,便異常反感起來。
蘇安世大手一揮,豪邁地說道:“匈奴人只知拼殺劫掠,不懂變通,絕不會想到繞過我大軍偷襲其他邊城,謝校尉不必多慮!”
作者有話要說:
☆、28
蘇安世大手一揮,豪邁地說道:“匈奴人只知拼殺劫掠,不懂變通,絕不會想到繞過我大軍偷襲其他邊城,謝校尉不必多慮!”
謝清的涵養功夫特別好,換了趙儼祗那無法無天的性子,大概直接就拍桌子了。司馬鳳在聽到蘇安世武斷地說別人“不懂變通”時頗有幾分哭笑不得。他跟蘇安世也算共事多年,交情匪淺,最是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眼看著蘇將軍沒半點聽謝清說話的打算,司馬太守只好出言制止:“蘇將軍,且聽謝校尉把話說完。”
蘇安世這才重新坐了下來,只是臉上的表情怎麼看都是不耐煩。
謝清沒有半點不快,彷彿從來沒有被打斷過,依然徐徐道來:“郡中守軍本就是為保一郡安穩而設的,即便戰時也不宜輕動,若非危急時刻,更加不可傾巢而出。天子令我等為先鋒,並不等於要我等棄全郡於不顧,孤注一擲,出擊匈奴。”
此時大部分人已經從最初的興奮中平靜下來,謝清所說的道理他們自然都是明白的。蘇安世雖然魯莽,但並不愚蠢。他承認,多虧謝清冷靜,才沒有讓他們鬧出笑話。否則任憑著他們頭腦發熱,到點完了兵馬再想到這裡,那才是騎虎難下。
“郡中守軍不變,清以為三萬人出戰足矣。”謝清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此語一出,在座諸人頓時炸開了鍋。蘇安世才剛剛對謝清生出一點好感,這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