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愣突然在那邊指著一個靶子道：“師叔祖。這個上面只中了八發子彈，脫靶兩發。”
眾人都走到那個靶前一看，上面果然只有八個彈孔。
打這個靶的那名教導隊員頓時漲紅了臉，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李格愣吃吃笑道：“田瓜，你小子這槍法可真神了。十槍八個彈孔，那兩個子彈飛哪兒去了。難道是不翼而飛了？”李格愣憋氣了好幾天現在終於逮到機會來出口氣了。
眾人都轟然大笑。
田瓜臉一下子紅了。低著頭不敢說話了。他是田豐收的堂弟，跟趙翰青年齡差不多大，是一個年輕靦腆的孩子，趙翰青記得他之所以被選入教導隊正是因為他在射擊上的天賦，一個從來沒有拿過槍而握慣了鋤頭的人，在第一次實彈射擊時就命中了目標。而許多第一次射擊時往往是不知子彈飛往何處。新兵訓練結束時，他的射擊成績是所有新兵中的第一名，所以才把他選入了教導隊，趙翰青想把他培養一名狙擊手。
現在。他竟然脫靶了？趙翰青對田瓜的射擊成績有些疑惑起來，五發十環的，三發九環的，如果不說那兩發不知所蹤的子彈這個成績可以說不錯了，另有一名隊員雖然也打了五發十環的，但是，還打了兩發八環，照這樣看他不應該脫靶啊，難道是少打了兩發？於是就問道：“你打了幾發子彈？”
田瓜猶豫了一下道：“可能十發吧，我、我記不住了。”
趙翰青搖了搖頭，真的脫靶了？他有些疑惑，最後忍不住湊近去看，他目力極好，一下子就看出了蹊蹺，靶心的五個彈孔中有兩個彈孔明顯要大一些。他心中一動，莫不是那兩個不見的彈孔跟這兩個彈孔重疊在一起了？
趙翰青仔細端詳了一下又拿起田瓜的槍拉開看了看槍膛裡面空空如也，他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那兩發子彈並沒有脫靶，而是跟別的彈孔重合在了一起，也就是說他打了七個十環，其中有四個是兩兩重疊的。他為自己的發現跟到震驚，槍在射擊時會產生不小的反彈力，兩個彈孔的重疊就很不容易了，他心中有些震驚的同時也生出些許的嫉妒，這傢伙的射擊天賦還在自己之上，簡直就是個射擊天才，他如果是在百年之後那個體育競技如火如荼的年代肯定會成為最出色的的射擊冠軍。
“田瓜，不錯。”趙翰青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
田瓜以為趙翰青說的是反話，臉色漲得通紅，羞愧地道：“大當家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我錯了，請您狠狠責罰我吧。”
“好，那就罰你圍著射擊場跑上兩圈。”
“是。”田瓜老老實實衝趙翰青敬了個禮就開始跑起來。
眾人都有些不解，這種懲罰實在太輕了，沿著射擊場跑上兩圈也就是對於身體素質強悍的教導隊員來說簡直算不上什麼懲罰，跟散步沒什麼區別，要知道每個教導隊員每天的運動量一般不少於十公里跑步和五百個俯臥撐，按照以前的懲罰力度最少也是沿著射擊場跑上十來圈或者是一千個俯臥撐。
田瓜很快就跑完了，也僅僅是微微喘氣而已。
趙翰青問道：“你知道為什麼罰你跑上兩圈嗎？”
田瓜低著頭道：“因為我打脫靶了。”
“不，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你不夠自信，你是不是心裡覺得自己沒有打脫靶，可能是少打了兩發子彈？”
田瓜低著頭不說話了，他的確是這樣想的，他覺得自己沒有打脫靶，就疑惑是不是自己少領了兩顆子彈？所以，趙翰青問他的時候他就有些猶豫。
“你沒有少打，確確實實是打了十發子彈。”
聽了趙翰青斬釘截鐵的話田瓜的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頭垂得更低了。而趙翰青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他如墜霧裡：“而且，你也沒有脫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