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玦心裡一直在想,那黑衣人的目光到底為什麼一直落在阿彩身上。
難道說,宮裡的那位解除禁足後,已經將主意打到了阿彩身上。
簡直細思極恐,一想到這,蕭玦忽然對近日貿然跑到養心湖祈燈一事深感自責。
若不是他這般高調地將他跟阿彩的事弄得滿城皆知,她的阿彩也不會身處如此險境。
看來...
宮裡的這股勢力,是時候連根拔起了。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林世青竟然好巧不巧地坐到了李彩玉對面。
他只要稍稍一抬頭,目光就會不受控制自然而然地落在李彩玉的身上。
一次兩次沒什麼,到了第三次後,兩道目光忽然對上,就連李彩玉也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早就已經不再是情竇初開的姑娘了,這麼明顯的心思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可她自打與前夫和離後,便就徹底死了再嫁的心思。
阿彩妹子說得對,沒有男人女人一樣可以活得很好。
她這兩年的時間裡將身子調養好,又開了這間酒樓,無疑是讓自己又重活了一世。
涅盤重生。
她怎敢再輕易下場,讓自己再重蹈覆轍一次?
不會…
她不會這麼傻的。
這般想著,李彩玉的眼中便再無一絲波瀾,看向林世青的目光說不出的坦蕩。
林阿彩全程默默觀察著每個人,幾乎每個人的心思她都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可不知為何,餘光瞥向身邊的男人時,他雖還是會雙眼含情地看著她笑,還是會露出兩個酒窩,但總有種錯覺,他心底裡似乎在努力壓著一團火氣。
他有心事。
從玉彩酒樓出來時,林阿彩再次察覺到了不對勁。
平日裡一直緊緊跟在他家世子爺身邊,幾乎形影不離的白景,竟然不知何時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五六位一直把守在酒樓門口的侍衛。
周身的凌厲氣勢。
靖遠侯府裡的侍衛們,林阿彩幾乎都很面熟,可很明顯,這些人個個面生,她一個也不認識。
“...白景去哪了?”忍了半天,林阿彩還是沒忍住多嘴問了一句。
身後的御姐,聽到這也跟著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大半天一直不見這人在跟前晃,還怪不踏實的。
“應該就在附近。”
蕭玦挑挑眉,一把將林阿彩摟在懷裡,眼睛諱莫如深地看了眼周遭,似乎帶著幾分挑釁。
不是,這人到底在看誰呢?
林阿彩剛要發怒,卻聽耳邊的聲音傳來:“別動…這裡人多眼雜,說不準不懷好意的人就在身邊,只有將你摟在懷裡我才能放心。”
“......”
這話一聽就是在騙人,幾乎不用想跟從前一樣,肯定又是這男人故弄玄虛想要趁機佔她便宜的小伎倆。
她才不會信。
這般想著,林阿彩使勁從蕭玦懷裡掙脫出來,指著路邊並不起眼的一間胭脂鋪,看向御姐:
“御姐走,姑娘我今日高興,裡面的胭脂水粉隨便挑,都記在我的賬上。”
御姐:“謝謝姑娘…”
原本想著,胭脂鋪這種地方這男人跟便宜大哥是根本不會跟進來的。
沒想到,萬萬沒想到,一個也沒被落下。
林阿彩前腳剛跨進門檻,兩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就跟了進來。
林阿彩一回頭,一皺眉,“你們確定要跟進來?”
蕭玦的擔憂全都寫在了臉上,反駁道:“必須跟在你身邊,時刻盯著你我才能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