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區就建在海邊,一般中午員工吃完飯都會去海邊走走吹吹風,可憐我們圈裡的人由於離海較遠,除非趕上週末否則很難去趟海邊的。
這周電力局臨時通知週四下午停半天電,估計老外也想提高一下自己的聲望,主動向上級請示,特意要求週四放假一天,帶領四號樓全體成員去海邊遊玩,並且宣佈自己出錢買啤酒和白蘭地。由於省了做中午飯,食堂小劉大早起煮了一鍋毛豆給大家當下酒菜,還提前買了幾個大西瓜放冰櫃裡冰起來。這次公司行政部難得的慷慨居然派了一輛麵包車全天候服務,再加老外的專車,來回接了兩趟,終於把大家聚集到了海邊。
大夥兒都以為老外會帶夫人前往呢,還好老外媳婦比較識趣沒跟來,否則非破壞了大家的興致。老外呢也彷彿被放假了一天,暫且脫離了他媳婦的控制,活回了自己,不像平時在公司裡那樣看誰都跟殺父仇人一樣,特別是陳漁走後,大夥兒的愛國熱情都空前的高漲起來了,如果不能當面積極反抗,那就背地消極抗議,平時儘量避開老外出入辦公室的時間段,實在躲不過去了走個對面就皮笑肉不笑地說聲“he11o”。感情是相互的,估計老外自己也有感覺,所以雙方關係越來越僵,現在老外肯主動示好,給大家放一天帶薪假,也就沒必要非表現出那份不成熟的執拗。看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今天大夥兒都主動過來跟老外打聲招呼,老外也會隨意跟他們中的誰聊上兩句,甚至還被邀請一起打牌,我這可憐的小翻譯得隨時陪伴左右。
中午吃飯前,老外作為領導自然會講兩句開幕詞,也就是酒場上的“桌長”,還好他不像中國領導做報告似的恨不得把國際形勢都引用進來,只是舉著酒杯簡單地說了句祝大家玩的愉快,然後把自己帶來的白蘭地一口氣兒喝完。那氣勢知道的是因為他嗜酒如命,可惜在座的各位都屬於不知情者,還以為老外這是向大夥出拼酒挑戰呢。
為不辜負老外這番心意,緊接著大家都約好一樣開始輪番跟老外敬酒,這下老外慘了,自認為自己威望多高似的來者不拒,其實大家肯定是等著看他喝醉酒出洋相呢。我明白他們是咋想的,雖然也很期待,但如果真喝多了,最後還不是我受罪,萬一再被老外媳婦罵一頓就更加悲慘了。趕緊一面提醒著老外不要喝那麼多,另一面還得勸著同事別再讓他這麼國酒洋酒的幹了,大夥兒都興致高得很,哪有人會搭理我,沒準說多了同事還把我當漢奸了。老外呢還不領情認為我不讓他喝他最愛的酒爺爺,得,我一邊涼快去吧,免得兩頭不是人。
幾巡酒過後,老外果真就開始眼神迷離,舌頭打結了,居然還拿著酒杯到處找人敬酒,別人看著目的達到一個個的跑出去游泳了,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陪著這醉鬼。突然間他說要上廁所,天哪他這樣的走路都不穩,跌進去了怎麼辦呢。我趕緊喊了一男服務員扶他去衛生間,看樣子肯定在裡面吐了不少,出來後有些都沾在了褲腳上,這老外唯恐有損形象似的非喊我幫他接盆水,他好清理褲腳。殊不知他這副尊容早就把形象給毀沒掉了,旁邊圍了幾個遊客沒準頭回見著老外醉酒特稀罕,紛紛問我老外哪國人。就他那典型的長相,我肯定回答是俄羅斯人,誰知他居然還能反駁說他是紐西蘭人,好像我說他俄羅斯人貶低身份似的,真是賣國啊,不就喝了點洋墨水嘛,把生他養他的祖國都給忘記了。人家盯著看了好一會兒,這酒鬼就一直不給面子,也不抬頭給露個臉兒,只顧彎著腰擦褲腿兒,於是大夥兒覺得也沒啥意思就紛紛散開了。好不容易等他清理完了,我扶他在桌子邊坐下,他一直喊我不用管他,其實我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