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這才鬆了口氣,僵著的臉慢慢緩和下來,“白公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開心笑著應道:“想吃魚,就來了。”說著,回頭指了指婦人,對幹杵在那兒無憂道:“這是根嬸,裡面廚房掌廚的是根叔,方圓三百里,別想尋到比這裡更好吃的魚。”
無憂看了眼裡面怔回神的中年男子,擠了個笑,跟著開心叫了聲,“根叔,根嬸。”
婦人見無憂雖然剛才對開心,喊打喊殺,但對著他們,卻極是講禮,臉色又好了許多,將他們往裡讓,“這是誰家的閨女,長得真俊。”
開心一邊往裡走,一邊輕描淡寫的應道:“我媳婦。”
“誰……”無憂又要瞪他,見開心挑了一邊眉。
頓時醒起,不能確定在‘常樂府’附近有沒有人知道開心的身份。
如果有人知道他是常樂的夫郎,那麼他明目張膽的跟別的女人約會,還全不避忌的嘻哈打笑,傳到姨娘耳中,只怕又要生出事端。
除非自己揚聲說自己是常樂,不過她實在不願頂著興寧的臭名。
生生將到嘴邊的‘誰是你的媳婦’給嚥了回去。
開心嘴角微微上翹,勾出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小得意。
無憂咽不下這口氣,乘沒人注意,抬腳在他小腿肚上踹了一腳。
開心“哎喲”一聲,抱了小腿呼痛,委屈的道:“都說以後不看了。”
院子裡本來已經轉開的視線,又全轉了回來,落在她身上,竊竊私語,不時的對她指指點點。
無憂尷尬得恨不得就地挖個洞,把開心踩下去埋了,省得他在這兒丟自己的臉。
頭頂響起一聲女子不屑的嗤笑。
無憂抬頭望去。
才發現,原來這小小的院子一角,還搭了兩個小樓臺,掛著半透明的帷幔,從半撩起的帷幔可以看見,裡面也擺著桌椅,不過一個樓臺只得一張桌子。
其中一個樓臺木桌旁坐了一個年輕的女子,她身邊站著四個丫頭服侍,身後立了七八個勁裝打扮的男子,可見這女人不是大富,就是大貴。
那聲嗤笑便是從這樓臺上發出。
無憂有些意外,這院子,就兩間簡陋的茅草屋,居然還會有這種身份的人前來。
她和開心單獨出來,不想惹事,跟在根嬸後面,朝著角落的一張桌子走。
樓上的女子,卻不放過她,盈盈起身,走了出來,依到欄邊,往下看來,道:“男人三妻四妾都再正常不過,這位公子不過是看了人家姑娘兩眼,便當著這許多人,喊打喊殺,做女人做成這般,實在是……”
說完朝根嬸問道:“老闆娘,我說的,可對?”
根嬸顯然不敢得罪上面那位,但來了都是客,又不好直接應,吱唔著,“這個……”
無憂臉一沉,正要出言反駁。
開心已收了戲笑,道:“姑娘誤會了,我與夫人開玩笑戲耍呢。”
他不過是想逗無憂玩,沒想到竟惹了上頭那位,當著這許多人說出這話,這叫無憂的臉放哪兒擱。
根嬸不知他這話是真是假,不過見無憂面如鍋底,而上頭那位,又是她惹不起的,不由的暗暗著急。
“好體貼的公子。”女子一聲輕笑,一雙桃花眼不看無憂,只勾在開心臉上,媚眼亂飛,“樓下人多,亂哄哄的,這上頭清靜。公子,請上來坐。”
無憂望了天,開心這傢伙還真是命帶桃花,三姑娘沒解決,這裡又來了一朵。
“姑娘的好意心領了,不過在下和夫人喜歡熱鬧。”開心將無憂拉著走向角落空出來的座位。
“公子當真不記得我了?”女子微微有些失望。
開心重新抬頭看去,想了好一會兒,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