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會如何?”
冥後掃了眼簾後飄浮的絲魂,“和它們一樣。”
無憂默了一陣,“小冥王現在可好?”
冥後輕嘆了口氣,避開話岔,“此地雖然還未進夾道,但也不是常人能承受,回去吧。”
無憂還想再問,見冥後一拂闊袖,身體被一道強風颳起,不由自主地卷落身後萬丈深淵。
冥後立在涯上,望著無憂漸漸消失的身影,又是一嘆。 她本是天女轉世,這般也不算洩漏天機。希望她知道了這些,有朝一日能助孩兒魂魄歸位,不至化在八荒之中。
無憂墜入深淵,大驚之下猛地睜開眼,直接對上一雙好看的眼,垂著的睫毛勾出極美的弧線。
這雙眼在記憶中清冷淡漠,這時卻佈滿血絲,帶著些焦慮。見她睜眼,焦慮未去,便浮出一抹少見的欣慰,“醒了?”
無憂怔怔看著他,奇怪的夢境即時遠去,遠得只留下淡淡地一抹影子,而之前的一幕幕卻飛快的映入腦海,胸口一窒,“他死了?”
寧墨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他死如何,你如何?生,你又如何?”
無憂張了張嘴,一口氣堵在胸口,半晌透出不來,過了好一陣,才幽幽道:“我只是想他好好活著,並沒有更多奢望。”
那日在樺樹林,利用唇語得知他逆天而行,將受到的天遣,同時又知道他意圖逆天。
他可以不在意往生,但她為了貪圖與他一起的那點歡樂,但害他生生世世,那不是愛,是自私和貪戀。
寧墨端起身邊熱氣騰騰的藥碗給她,雖然不知她何時醒來,但這藥卻是時時備下,於騰騰熱氣中看著她眼角閃動著的淚光,暗歎了口氣,臉上仍是冰冰冷冷,“他不會死。”
“謝謝你。”無憂鬆了口氣,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回答,崩緊的嘴角剛剛一鬆,笑還沒化開,便已消失,嘆了口氣,接過湯藥,慢慢喝下。
寧墨一手取過無憂手中空碗,另一隻手將一團東西放進她懷中。
無憂下意識得抱住,入手又暖又軟,毛毛乎乎,低頭看去,竟是雪球要醒不醒的愣瞅著她,見她伸了手指到它嘴邊,一口含了,軟軟的小舌頭捲了她的指尖,用力吮吸。
吸得兩吸,沒有奶水,委屈地“啊”了兩聲,吐出手指,瞄了兩瞄,又有些不甘心,又再一口含了,再吮,仍是吮不出什麼,焉達達地耷下頭去,含著的手指卻不再吐出。
無憂饒是滿腔的痛,也禁不住莞爾,輕撫著雪球毛絨絨地腦袋,“蛇兒呢?”
寧墨淡淡道:“送還了了了。”帶了藥碗出去。
等寧墨出去,才發現置身客棧,房中兩張單人床,另一張床上依著個痴痴呆呆的女子,正眼睜睜地瞅著她,卻是綠鄂,微微一怔後,苦笑了笑。
怎麼就忘了,他是有未婚妻的人。
定了定神,抱著雪蛋下床走到綠鄂身邊,“你叫綠鄂?”
綠鄂卻只是呆呆地指著她懷中的雪蛋傻笑。
無憂嘆氣,寧墨一生悽苦,卻還得與這樣的一個傻子過一世。
平兒敲門進來,和他一起同來的,還有一個無憂不認得的婦人,平兒喚她娘。
婦人向她行禮,“雲娘給郡主請安。”
“我不是郡主,叫我無憂吧。”此次離府,就再也不會回去,也就沒必要再假冒著常樂郡主的身份。
雲娘笑了一笑,與平兒一起扶綠鄂出去。
無憂想,之前她受傷暈迷,寧墨要照顧她,又得看顧綠鄂,為了方便,自然將她們二人放在一個房間。
現在她醒了,也不必要再與她同房,而綠鄂是他的妻子,他們自該另有房間。
想到傷,才發現肩膀麻木得不能動彈,見桌上有一面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