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
心疼得心尖都在顫,什麼也不再問,將她緊緊攬入懷裡:“憂憂,別哭,不問了,我不問了。是我不好,我不該迫你。”
無憂這個日子摔破了膝蓋,爬起身,痛得幾乎走不動路,但怕囚車走遠,再跟不上,也只是用手捂了捂,便又咬牙忍痛趕路,一路上沒曾哭過一聲。
躲在暗處,看著他昏迷不醒,怕驚動侍衛,也硬是強繃著,沒發出一點聲音,眼巴巴的瞅著,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將子言哥哥救出來。
現在被他抱在懷裡,象是走丟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家長,身上的痛加上這個日子的委屈全湧上來,硬是哭個沒完沒了,只道哭得沒了力氣,才抽噎著在他懷裡睡去。
即使是睡著,攥著他衣裳的小手也絲毫不松。
子言只要輕輕一動,她便會驚醒,如受驚的小獸一般惶恐的將他看著,紅腫的眼裡盡是血絲。
在齋堂不缺吃穿,子言得到了很好的休息,病很快的好了起來。
子言怕無憂悶,便給她在齋堂邊上搭了架鞦韆。
無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份興奮和滿足,只知道能這樣和子言一起生活在宮外,哪怕只過一天就死去,也不願在宮裡活一輩子。
轉眼無憂在這裡度過了她六歲的生辰,子言不知在哪裡弄到一對鈴鐺送給她。無憂將鈴鐺系在了鞦韆上,意喻著一個是子言,一個她。
只要鞦韆一蕩,兩個鈴鐺就會同時發出‘叮叮噹噹’脆響,十分好聽,無憂聽著鈴鐺聲,坐在鞦韆上,迫著子言推她,一刻也不肯讓鞦韆停下。
子言看著這個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妻子,不管心裡再煩悶,只要她臉上洋溢著**般得純真笑意,便會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
這樣的好日子結束於一道公告。
子言定定的看著那張宣佈處置死囚的公告,手緊握成拳。
無憂被子言牽著的手,象是要被捏碎了一樣,痛得冷汗直冒。
仰起頭,卻見子言眼一眨不眨的望著公告上的人頭,對捏痛了她渾然不覺。
隨著他的視線看向公告上那張黑白畫像,依稀是那日將子言換出來的那個姑娘。
陡然一驚,小臉瞬間煞白,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子言這才有所所察覺,低頭看來,什麼也沒問,牽著她擠出人群,知道無人的僻靜處才停下來,握了無憂的肩膀,向她凝看過去。
無憂僅剛才的那一眼,已經看得明白,那姑娘將在後日午時處斬。
心裡象堵上一塊石頭,怎麼擱怎麼難受,對上子言審視的目光,心虛的將頭埋低。
“憂憂,不認得她,是麼?”
無憂驚得猛抬起頭,搖了搖頭,與他瞬間變得嚴厲的視線一對,嚇得吞嚥了一下,有點了點頭。
他呼吸一窒,正色問道:“她就是給你銀子的那個姐姐,是麼?”無憂從小沒出過宮門,認識的人實在有限,這幾天與她談話中,唯一提到的人,便是給她銀子,將他從守衛手中買出來的是一個姐姐。
無憂望了她一陣,慢慢的將頭埋低。
“那天你們是怎麼把我買出來的。”
無憂搖頭,聲如蚊咬:“我答應過那個姐姐,不告訴你。”
“她就要死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如果告訴我,或許還有辦法救她。”
無憂仍是搖頭:“你教過我,為人要守信用嗎,我答應過他……”
“那我教你的,受人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你就忘了麼?”子言將她瘦小的肩膀握得更緊,聲音越加的嚴厲。
無憂身子微微一抖:“可是……”她不明白對那位姑娘守信,和報恩有什麼關係。
“她救了我,那就是對我有恩,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