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是媽媽的聲音,原來,媽媽這段時間老是做噩夢,時間久沒見兒子,老是夢到他,跟老爸一商量,裝了這部電話。
“喂,誰啊?”媽媽苦了一輩子,窮怕了,雖然這幾年,家裡富裕多了,老媽還是很摳,為了省那點錢,沒有捨得裝來電顯示的那種話機。
“媽,是我。”剛說了一句,蕭曉白就覺得嗓子被什麼東西噎住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哎呀,是牛牛啊!我正在炸丸子呢,今個兒是小年。我叫你爸來跟你說,鍋裡還炸著呢,怕炸糊了。他爸,你來接電話,牛牛打來的……”電話的那頭,老媽放下電話,又火急火燎跑了出去。
“喂,牛牛,吃過飯了沒有?”老爸的一句話,把蕭曉白差點逗樂了:老爸怎麼張口就是這句話,好像除了問吃飯,他就沒有其他說的了。
“爸,我想家了。我一個人在這邊過得太累了。”話一出口,蕭曉白就再也忍不住,眼淚在眼眶裡使勁打轉。
“當警察的,吃這碗飯,就是受罪的命,到過完年,等局裡事情少了,你請假回來住幾天,你媽老是念叨你,整天擔驚受怕的,這半年瘦多了。”
“嗯,知道了,過了年,不忙的時候,我就回家一趟。”蕭曉白點頭答應著。
“沒事我掛電話了,你自己注意安全,自己照顧好自己。今個兒過年,多買點好吃的。”老爸說完這幾句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其實蕭曉白明白,老爸也很想自己,他是怕說多了會忍不住落淚。
在蕭曉白的印象中,父親是那種溫和、帶有些許詩人氣息的男人,這也許與他的職業有關,父親是一名教師,在蕭曉白的印象中,父親從來沒有對他大吼大叫過,總是慢慢的給他講道理,帶他讀古典詩詞和一些知識類書籍,蕭曉白的童年,幾乎實在書本堆裡渡過的。
當時他有些牴觸,不過現在想來,自己能知道那麼多雜七雜八的東西,而且又擁有良好的讀書習慣,與父親的教導是分不開的。
“一個大男人,跑到這裡抹眼淚,不害臊!”一個略帶潑辣的女聲,將蕭曉白從沉思中喚醒,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小護士。
“楚秋林,原來是你啊!我哪裡有抹眼淚了?”蕭曉白急忙分辨,但是臉上卻火辣辣的燙。
“哼!我明明看到了,別不承認!”楚秋林潑辣的本色馬上就顯現了出來。
“好了,我怕了你了。楚大小姐找我,不會是來專門嘲笑我的吧?”蕭曉白可不敢跟這個潑辣小護士糾纏,他知道自己鬥嘴是鬥不過她的。
“你昨天來找的那個重病號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醒了?行,我去看看。”這個訊息對於蕭曉白來說可是個天大的好訊息,那名乘客現在是案子的關鍵人物。
“不過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他現在還說不出話呢。你以為頭部受傷,是鬧著玩的麼?他這也是命大,才撿回一條命來。”楚秋林的話總是火辣辣的嗆人,蕭曉白聳聳肩,沒有反駁。
來到重症看護室外,隔著玻璃窗,蕭曉白看到那名傷員躺在床上,臉上還蒙著氧氣罩,不過人是醒過來了,睜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
“我能跟他交談麼?我想問他一些問題。”蕭曉白找到了負責的主治醫師。
“不能,假如你想讓他早點死掉,這是一個捷徑;病人現在剛剛脫離危險期,根本不能進行談話,而且假如你的問題使他情緒波動過大的話,很可能會造成他直接死亡。”主治醫師是一個女的,正在檢視病人的資料,聽到蕭曉白的話,白了他一眼,冷冰冰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那我能不能檢視一下病人的資料?還有,我想看一下病人住院時的隨身衣物,這與案情有關。”
“你讓小楚帶你去吧。病人換下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