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上呈烏黑色,有劇毒。無論如何,是一種不太會舒服的死法。”
墨紫看了一眼便挪開視線,“將軍,此針是大求祁劉族所制,專用於處置貪生怕死之徒。”
“大求?”蕭維星眸寒光乍現,“你確定?”
“自然。我與大求有國仇家恨,對他們殺人的方法,還懂得不少。針上之毒,入血才蔓。”墨紫說罷,轉身走了。
蕭維目送她的身影,若有所思。直到小太監催請,他才走進御書房去。
墨紫一入元府,就去看元澄。誰知,到了他住的院裡,卻撲了個空。一個面有點熟,她卻叫不出名的護衛告訴她,大人在湖心亭。
“湖心亭?”這樣的天氣?這樣的身體?是不是書讀多了,什麼都講究文雅,連治傷也要選個好看的地方?
“金大少來了,硬拉著大人去的。”元府裡沒有笨人,個個會看臉色。
“難怪了。”墨紫說出這三個字,發現自己放心了些。那兩個人平時一見面就互相冷嘲熱諷,她習慣以後,倒覺得這就是結義的兄弟情。
湖心亭這個冬日早早生了暖火。
一黑一白兩人,各執一黑一白,下棋。
華大夫坐中間,揪著鬍子,看得專心。
一個扎兩邊包髻的小童,正順風扇藥爐。藥味讓風吹了一半留了一半,不苦只香,誘得人深吸氣。
華大夫最先看到墨紫進來,“元大人,是不是貴府的風水有問題?這個讓人打,那個讓人扎。”
元澄看向墨紫,半晌,“我無事。”
華大夫欸了一聲,抗議道,“有事沒事,我說了算。墨紫姑娘,元大人可算是你幾次的恩人了,我家老太婆那麼大歲數,讓他差來差去。不說那些報恩俗套的,至少煩你親手洗米做羹湯,好好照顧他幾日。他這傷,往小了說,那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往大了說,一條胳膊差點廢了。我已經盡了人事,身為大夫,該做得都做了,現在就看天命。老頭子我看人準,瞧著這天命大半在姑娘手中,千萬小心著。”
墨紫還沒開口頂回去,金銀嘻嘻笑,“三妹,這可好,他的命讓你掌著,你往死裡整便是。棺材板,我來備。”
“華大夫,請收下診金。您老愛聽說書,元某覺得挺好。只是不必帶出茶館,無風卻想看大浪。”元澄淡淡一笑,招手銘年。
銘年立刻送上一個禮盒。
華老頭看都不看,說什麼不是好人心,哼唧著夾了就走。
“墨紫,皇上留下你,說了什麼?”元澄沒理金銀,問墨紫正事。
“你不問朝殿上發生了什麼?”她打算從頭開始說的。
金銀放下一白子,“那種地方的事,早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了。不過,皇帝老兒書房裡的動靜,不會傳得那麼快。”發現讓元澄圍死,連摘七顆,嗷嗷亂叫。
“皇上讓我當後日大匠師綜考的制模首官。”墨紫細細說一遍,“無非就是船司那些人想讓我出醜,然後好上本彈劾我。這官,當不當也罷。”
“大求奪你之心一日不死,這官最好就當下去。他們虜一女子容易,虜大週記上冊的官員,就等於向整個大周王朝挑釁。”他為了她多一層防護,可謂機關算盡。
“三妹妹,二哥我得說句公道話。這位,難得做點有意義的事,你可別浪費。”為了墨紫的安危——這一點,金銀和元澄有共識。
墨紫懂得分寸,“知道了,能混一日是一日,可是皇帝似乎熱衷於讓我升官,明知對方陷害我,還要我跟他們較勁。難道不是低調些才好嗎?”
“已經不是應該低調的時候了。”元澄卻一語驚人,“我們三人,如今要做的事,要讓越多的人知道我們越好。人心所向,萬難皆可披靡。”
墨紫心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