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薄薄的冷汗,福伯蹲在身前,把滑落下的毛毯重新拉上,輕聲問:“你夢見什麼了?”
我想了想,竟一點也不記得剛才的夢境,只有一種濃濃的不安感飄浮在空中。
“福伯……”
“嗯?”
“你覺得讓小炎辭官好不好?”
“辭官的理由是什麼?”
“老父年邁,要返鄉頤養天年。”
福伯看了我一眼,“這話說出去誰信?”
“那讓他假裝摔斷腿?”
“怎麼可能……”
“讓他真的摔斷腿!!”
“>_<……”
“說他被一個薄情女子甩了,一時想不開要出家為僧……”
“>_<……”
“不行嗎?”
“太爺,沒有令人信服的理由突然辭官,只會更引人注意而已。”
我低下頭,用力抿了抿嘴唇。
“皇上九五之尊,就算來到揚州,身邊大臣侍從如雲,大爺一個小小地方官員,不會讓他過多關注的。”福伯安慰道。
“我只是擔心嘛……”
“大爺和生父長得一點也不象,當年中狀元時早就見過皇上,沒有任何人動疑心,再說大爺機敏過人,早就不是需要你來保護的小孩子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個我也知道,可誰讓我是當爹的人呢,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你小事糊塗,大事卻不糊塗,當年你決定大隱隱於朝野之上,就一點也沒錯,自從大爺中舉入仕後,這些年就平平靜靜,不再四處遷徙,躲避那人的追捕,可見他是根本沒有想到過你居然敢讓大爺透過科考入官場的。”福伯繼續勸道。
我頓時得意起來,“是啊是啊,我家小炎十三歲就中了狀元,一舉成名天下知,那人一定以為我們會拼了命地隱藏,絕料不到我竟會讓小炎這樣出風頭,一直招搖亮相到他跟前去。”
“的確是高招。幸好我在大爺入仕前就找到了你們,否則現在一定也是象沒頭蒼蠅似地四處亂撞。”福伯用柔和的眼光看著我,難得沒有潑我冷水。
正想再多自誇兩句,看見樓京淮與席天手牽手晃了過來。
“小天,今天的功課寫完了?”我問。
“寫完了。”
我瞟了樓京淮一眼,“是自己寫的?”
席天頓時小臉漲得通紅,“是……是自己……”
我立即沉下臉,對京淮道:“我家小天自幼家教甚嚴,從不撒謊,怎麼跟樓公子交往沒多久就學會騙自己爹了?我可要重新考慮讓你們這樣來往是否合適了……”
樓京淮立即嚇得面如土色,結結巴巴道:“不……不是……我只是看小天寫的太辛苦,所以……席伯伯你別生氣……”
席天也扁著嘴,要哭不哭地道:“…爹,是小天不好,小天這就回去繼續寫……”
兩個人又手牽手垂頭喪氣地去了。
“太爺裝什麼假正經?”福伯這才道,“從小到大,你教小天替你撒謊騙大爺的次數還少了?”
“所以我才生氣啊!”我嗖地站了起來,悲忿滿腔、義憤填膺、苦大仇深地道,“從小我就在教他幫我騙小炎,教了快十年還沒教會,憑什麼樓京淮這小子才教幾個月就可以教會他來騙我?!不服氣!我可是當爹的,怎麼可以輸給一個半路殺出來的小夥子?”
福伯撇撇嘴,正要說什麼,突然抬頭向外一看,道:“今兒真奇怪,齊少爺竟然一個人回來了……”
我一回頭,看見齊齊百無聊賴地走過來,一路上扯花掐柳,來到我身邊坐下,拿了一塊點心,狠狠咬了一口。
“怎麼了?小願呢?”
“他忙!!!!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