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磬雪躬身道:“回公主,屬下已找到月族隱匿之地,只要再找到進入之法,一定能剿滅月族!”
幕簾後小身影聞言大喜:“好,父皇之仇,我也要親手報之。”
慕容水綰面色難看地瞪了一眼梅磬雪。
這時簾內的無邪童音,有變成另一種少年老成的沉穩語氣對眾人說:
“你們都是千年前忠心耿耿跟隨父皇,為我魔界大業立下赫赫戰功的魔尊長老。若不是父皇被那惡人算計,他也不會一沉睡就是千年……千年來,皎月為父皇鎮守魔界,能力和脾性都非常差勁,還是多仰仗了各位才守好了魔界。”
“公主……”
“現下父皇終於甦醒,卻只能閉關重修魔功,皎月心甚絞痛。所以我們要奪回魔族皇戒,助父皇快速恢復全部魔功,那樣,父皇就能一刀劈開那封印了我們千年的冰封破印,血海魔門就能重新大開,宛如一張隨時吞噬六界的血噴大口,放出我們魔界的大兵屠戮六界。等到大業功成之日,一切都是你們的功勞啊。可是,在此之前,一切阻礙父皇大業的,我都決不允許存在。我希望在父皇出關那日,我們就以獄火妖戒作為大禮送給父皇,恭賀父皇再戰九天!”
這一席似感謝,更似警告的恩威並施之話,聽得眾人神色皆是激動各異,就連面無表情的梅磬血雙眼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天下戰火因我皇而燦爛!我等誓死效忠魔皇與公主!魔界大業必將功成!”
無辯解,無邀功,只有重重叩首謝恩誓忠,只望魔界能夠一雪千年血恥。
眾人退下,豔無疏僵硬的笑意全斂,舉步大踏進了重疊簾幕內,那動作快得,幾乎是以迅雷之勢就把住了細小胳膊的脈象。
小人兒歪著頭,笑嘻嘻地眯眼不說話。
“小月,明明不喜歡還如此勉強自己,你這是要氣死豔叔叔嗎?你!你不知道自己在他們面前還只是一個不出八歲的孩子嗎?”
那對付外人的招牌笑容激得豔無疏面色鐵青,可又打不得罵不得,只得自生悶氣低聲輕斥。
“嘻嘻,豔叔叔明知我已經一千多歲了,還這般玩笑我,難道我這幅殘貌,還不如豔叔叔剛才所護的兔子精?”小人兒從豔無疏手中毫不在意地抽走自己的小胳膊,一臉戲虐的佯裝威嚴。
她這個病人都沒心沒肺笑得出,反倒是豔無疏一臉的鬱悶惆悵。
“真是輸了你了。我見到她之時,她的確還是一隻有趣的兔子,卻不知幾日不見,竟然真的化成了人形。玉家地宮我也在,都看到了。”
知道這丫頭鬼精著呢,本就並未想瞞她。
“被焚神火所燒,昏睡五百年,花事了親手照顧,與人界帝王關係密切,脖戴神秘紫珠,強大神力護體,光這六點加起來,就足夠本公主感興趣了,更何況是……她還意外好命地成了那破劍的命定主人,而且……”
小人兒收了笑,蹙眉低沉道:“那破劍還與那惡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嗯,所以剛才豔叔叔當眾親口攔下此累活,給大家一個交代。”豔無疏言笑晏晏。
“……好吧,即是豔叔叔想護之人,皎月便不動。”小人軟軟地靠在豔無疏肩上,鬆懈了全身的戒備,“但是還請豔叔叔,以父皇大業為重。”
無邪童音此刻飄渺卻堅定,滿腔帶著滄桑之後仍然刻骨的誓言。
“皎月,你何苦……”父皇大業?究竟是你的父皇大業,還是你的復仇大業?
豔無疏眼前,一點一滴地重現小人兒這千年來,幼小身軀上揹負著重重枷鎖,累累攀爬的畫面,滿目心疼不已。
一個看上去只有八歲形貌的小女孩,卻獨自應對魔界的幾大硬派長老,如何不累?
千年前,也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