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厲詭看樣子是和自己槓上了?
因為當時自己在刀面上留下的掌紋?
‘掌紋’在一些算命先生的口中,可以反應一個人的命運,間接地呈現某個人的命格,
今次,鬼鍘刀散發出的詭韻氣息遠不如初次見面時那樣濃烈了,
是我的掌紋,無意間對它造成了某種壓制?
若不是我的命格天然剋制它,
想來也不至於在它身上留下掌紋。
它既然因此和我牽連起來,
日後肯定還會再找機會來殺我。
下一次,
一定不能再給它逃跑的機會!
……
翌日上午。
陰喜脈灶班子照例和老道一齊練過功夫,
之後,師父叫住了往後廚去熬粥的想娣,笑呵呵道:“今天早上不吃粥了,去鎮子上,老漢請你們一家喝羊湯,吃肉包子!”
“這,這怎能叫掌灶老爺破費哩,
宅子裡還有很多糧食,還是在家吃粥吧。”想娣一邊勸說著,一邊拍開了大彘不停拉著自己衣角的手。
李嶽山搖了搖頭:“也不差這幾個子兒了,
我們在鎮上木匠鋪裡訂做的兩駕馬車,今天就該做好了。
在鎮上吃一頓早飯,我們就要再次出發了!”
想娣只當今天是尋常的一天,
未想到在今日,陰喜脈灶班子就要再度啟程。
她聞言微微發愣,
身後拉拽她衣角的大彘都鬆開了手。
“不多留些,多留些時日嗎?老爺,
宅子裡的糧食還能吃好久,多留些日子罷……”想娣心裡有些堵得慌,可她又不好在掌灶老爺面前表現出來,便只能連連出言,磕磕巴巴地挽留對方。
“嗨,
我們灶班子一班少年人,大姑娘,
那點糧食哪禁得住他們吃幾頓?
待會兒讓狗剩幫著你把宅子裡剩的糧食拉家裡去,你們生活不容易,老漢能照顧你們一點,就照顧一點。”李嶽山笑著揉了揉紅眼圈的大彘腦袋,
想娣訥訥不能言,
他未再與想娣多說什麼,
轉而彎腰同快要哭出來的大彘道:“這些時日,你也跟著老道學了一套功夫,認識了幾十個字,你家裡以後就靠你了,
你得爭氣啊,大彘,
莫要辜負你老孃的辛苦!”
大彘聞言,
終於忍不住,抱著李嶽山的腿,‘哇’地一聲哭出了聲:“李爺爺,能不能別走啊,李爺爺……”
李嶽山只是笑著,揉著大彘圓圓的腦袋,
並不回答這樣的問題。
崔宅燒黑的院牆外,蘇午給三匹大牲口套好了車,便著狗剩來喚師父。
大彘到此時還是不肯鬆手,
任憑想娣如何打罵都不鬆手,
師父也並不在意,將大彘抱了起來,領著一眾人坐上板車,
往陽平鎮上走去。
大彘終不似蘇午、狗剩這些人,沒有父母、家中無有老人需要奉養,是以師父也從未動過收這孩子做徒弟的想法。
把他帶走了,
他娘該怎麼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