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願速死,亦絕不願被你縫在這道裂縫之上,受如此屈辱!”精蓮狂怒嘶嚎。
“你有的選嗎?”
蘇午掃了精蓮一眼。
那一根根雪白髮絲拖拽著精蓮的各個部分,將他拖拽到了那道豎痕裂縫之前,堵在那些崩開的裂縫之上。
渺渺之發倏忽穿梭,飛針走線。
伴隨著精蓮的痛苦嘶嚎,細密的針腳出現在豎痕裂縫上。
以精蓮四分五裂的身軀做成的‘補丁’,彌補了一道道崩開的裂縫。
雪白髮絲還對‘蓮花首級魯王’周圍漸漸鬆動的鬼匠縫線進行了再一次的加固,細密、整齊的針腳排列在一塊塊‘補丁’周圍。
精蓮的意識、因果都被渺渺之發貫穿縫合了。
他的神智漸漸變得混沌,意識陷入沉凝的黑暗裡。
站在貼合著一塊塊補丁的崑崙海源之前,蘇午拿出了那部《大紀藏》。
冥冥之中有恐怖力量溢發出來,纏繞在這部以不知哪個恐怖厲詭的皮膜製成的書冊上,將這部書冊抓攝向未知之地。
蒼白書冊在蘇午手中漸漸變得透明起來。
——哪怕是蘇午,都無法抗禦那種來自於冥冥之中的恐怖力量,只能眼看著《大紀藏》在自己手中消失。
但是,他先前翻到的《大紀藏》的某一頁上,此下正浮現出一列列字跡。
“太陽曆二零三零年九月二十二日。
母親的第二子‘精蓮’,徹底拜在了蘇午的手中。
他的身軀被縫合在‘終極伏藏’的裂縫上——他未能為母親鋪陳開降臨的道路,反而成為了母親降臨人間的絆腳石。
蘇午打斷了母親數千年的綢繆。
因為他的出現,引致母親不能順利降臨在人世。
他偷竊了金母的一道‘金母心旌’,亦令金母不能重臨於現實。
母親與金母,又將在終極伏藏中繼續糾纏下去。
等待不知多少歲月,得到第二個降臨的契機——
那個契機,並非遙遙無期。
它距離今下好似已經很近很近了,但又很遠很遠。
一切全看蘇午自身的選擇……”
《大紀藏》越發透明,在蘇午翻開的那一頁上,呈現出來的文字亦跟著越來越澹,最終,整部書冊完全消失在蘇午眼前。
蘇午回想著《大紀藏》上呈現出的那一篇預言,低聲自語:“降臨的契機,很近很近,又很遠很遠?會是什麼事情?”
以未知厲詭之皮化成的《大紀藏》,其預言對於觀看者具有很強的誤導性。
若觀看者過於注重它的預言,便會在不知不覺中被預言牽著鼻子走。
可若是觀看者完全不在意它的預言,那預言亦將會以觀看者意想不到的方式被實現——預言內容時刻都能根據現實做出調整,作出改變,而現實一旦發生,便會被定型。
思索了一陣《大紀藏》上最後出現的預言,蘇午暫時沒有頭緒。
他拍了拍來福的頭顱,來福低聲嗚咽著,轉身往來路走去。
蘇午跟在來福之後,走出了崑崙海源-終極伏藏的門戶。
寒冽的大風裹挾著雪片撲打在了蘇午的面孔上,他所處之地,已然遍是廢墟。
一座座碉房宮殿崩塌破碎,大地上滿是陷坑與裂縫。
蜿蜒鋪陳直至山腳下的重重山階,亦被恐怖力量摧折。
而在眾多廢墟建築中央,瓦礫石塊簇擁之下,一座金銅澆鑄,鑲嵌滿種種寶石的佛塔出現在彼處。蘇午走近那座佛塔,那金銅鑄成的佛塔上,竟也遍佈無數幽深裂縫,隨著蘇午雙手輕輕一推,佛塔便被揭開來了——
精蓮以性意伏藏演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