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樓的‘坎位’。
“把你們孩子的屍體抱過來吧。”蘇午對緊緊跟在身後的王清平夫婦說話。
王清平夫婦二人擦著眼淚,抱著小男孩無頭的屍體到了蘇午跟前。
二人依著蘇午的吩咐,將小男孩的屍體也埋在了那一截合歡樹下,合歡樹段竟就地開始生根、發芽,跟在蘇午身後的披婚紗厲詭,也直愣愣站在那裡,漸漸變成了一棵合歡樹。
兩棵合歡樹樹冠連線著,就像兩個相互依偎的戀人。
“以後每日此時,為這兩棵樹澆水。
家中燃燒薪柴炭灰,盡皆埋在此樹之下。
日日如此,厲詭斷無有復甦之憂。”蘇午向王清平夫婦囑咐了一番。
二人垂淚答應。
遠處那副紙紮人漸漸燃盡。
蘇午身上的‘酒氣’也徐徐消去。
他褪去一身灰袍,摘了頂上烏紗帽,連先前一直蹲坐在他帽翅子上的黑貓,此下也跑得無影無蹤了。
傾蓋四下的黑暗變得不再那般濃郁。
紅洋樓的磚縫裡不再滲出鮮血,磚塊不再如先前那樣鮮紅。
洋樓大門大開著,內裡明燈閃閃。
先前還在兩棵合歡樹前默默垂淚的王清平夫婦,在蘇午‘清醒’以後,卻從蘇午身旁消失了蹤影,蘇午看著燈光明亮的洋樓內部,面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看向身後戰戰兢兢的壯漢,出聲道:“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
走吧,咱們也該從紅洋樓去往下一道壑了。”
壯漢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天爺爺!”
“您就是天爺爺啊!
有您在這兒,我哪裡還用去慈悲壑請什麼菩薩塑像啊,您到我的家鄉去,開一道方子,就能幫我們家鄉鎮壓厲詭了!”
蘇午看著壯漢,笑了笑,卻道:“九月二十九,已經過了。”
壯漢聞言臉色垮了下去。
他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忽然又抬頭,滿臉喜色地向蘇午說道:“界關壑的九月二十九已經過了,但其他溝壑的九月二十九說不定還沒到呢?!
天爺爺,咱們去其他壑吧!
去找‘九月二十九’!”
蘇午想了想,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