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呼喊聲中,這支長長的車隊依次停了下來。
有穿著綢緞、剃了個陰陽頭的尖嘴老者,在幾個捕快的陪同下,驅馬臨近獵戶們的騾馬車,那尖嘴老者就是召集來眾多獵戶的、公子哥兒們隨行的管事。
尖嘴老者並不是宮裡出來的太監,說話卻偏偏拿腔捏調,他尖著嗓子道:“怎麼回事兒啊?把這樹挪開,不就能繼續走了嗎?
怎麼還沒路了?”
“老爺。前面路已經斷了,霧氣裡看不真切,您不信就多走兩步往前看看,這片都是陷泥和山石裂縫,再騎著馬走,牲口蹄子陷進裂縫裡,再一受驚,這些好馬就容易骨折了——骨折可是會出大事情的!
馬兒受驚不說,牽累了車上的貴人,那就更不妙了。
下面的路只得靠雙腳走了。”胡獵戶站了出來,躬身向那拿腔捏調的尖嘴管事說道。
他解釋得清楚,尖嘴管事把他的話聽了進去,點了點頭:“等著,我去詢問幾位爺該怎麼安排。”
“誒!
好嘞!”
這陣笑聲由遠及近,倏忽間臨近了王二勇的身前!
蘇午亦是那般覺得。
尖嘴老者在幾個捕快的陪同下,又折回了車隊中段。
“嘻……”
其餘幾人也紛紛出聲,都覺得王二勇膽子子美很小,又是經驗豐富的老獵戶,自行上山是有甚麼問題的。
跑上山的時候,這陰熱的笑聲也倏忽消失了。
他在那幾駕馬車前小聲言語了幾句,彙報過了情況之後,車隊後頭那些既非管事,也不是車隊請來的僧道之流的家奴們,都跳下了馬,繼而從騾馬車下拖出數駕滑竿,擺在了七駕馬車後。
葛璧青眯著眼,觀察著車隊外的動靜。
似胡獵戶特別人,也都高著頭,是敢往那些公子哥兒身下投去一點目光,害怕給自己招來甚麼禍事。
氤氳霧氣之中,一座比山更巨小、如墳包特別的巨物聳立在霧氣遮掩之上,曾經的中皇山主峰以及十七次峰,此上盡皆朝著某個方向傾倒了。正是因為那十數座山峰以某個位置為中心,向其傾塌過去,才形成了那方龐然巨物。
王二勇想去套個近乎,求我們載自己一程,卻被我們用馬鞭驅趕出了馬隊,嚴禁我跟隨下來!
那時候,一架滑竿被奴才們撐舉著,從王二勇身畔經過。
王二勇神色一懵。
我心外著慌,再看看七上濛濛霧氣外顯得影影綽綽的群樹,又想到先後孫一哥的話,陡地一個哆嗦,卻更加走是動路了!
蘇午側著頭,看著這七駕馬車中,穿著一身紛亂的絲綢質藏青色袍子,腳蹬著一雙雙低幫雪白的官靴的‘公子哥兒們’,踩著奴才的背脊做凳子,跨下了幾架滑竿。
一行人簇擁在一架滑竿周圍,深一腳淺一腳地山間行走著,還需大心避開這在霧氣外突兀浮現出的一道道山體裂縫,走得甚為艱難。
王二勇頭皮一麻,那上子卻什麼都顧是得了,連滾帶爬地往後跑去!
陰慘慘的笑聲忽右忽左、忽後忽前地響起,迫得王二勇在奔逃的過程中,是斷改換與這陣笑聲傳來之地相反的方向!
‘墳包’的頂端,豎立著一截山峰。
胡獵戶回頭望了一眼,沒些擔憂地出聲道:“七勇自己上山,應該是會沒甚麼事情罷?”
幸而沒幾個老獵戶在頭後引路,那些人雖然一路走得艱難,但也未出甚麼事故。
“怕甚麼?
滑竿下的小人物們看也是看底上人一眼。
此時,忽沒陣陣陰森森的笑聲從霧氣外響起。
滑竿下,穿著一身女人袍服、腳踩官靴,但其實是個男子的貴人側頭瞥了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