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午向鍾遂稽首行禮。
鍾遂亦躬身回禮。
“我傳閣下以‘魔身種道大法’,閣下可以擇機將之改良,日後我這幾個弟子,若有人能修行有成,可令她們嘗試修行‘魔身種道大法’,轉脫生死劫關。”蘇午說著話,即在掌心虛畫了一道正氣符,那只有端端正正幾個方塊字的正氣符中,卻包含了海量的資訊,包含了‘魔身種道大法’這篇法門,他將勾畫在掌心的正氣符示於鍾遂。
鍾遂掃了一眼,便盡知箇中真意。
其點了點頭:“多謝蘇師授法。”
旁邊懸於洪仁坤頭頂,老神在在的陶祖見蘇午如此隨隨便便,就將茅山正法傳授道脈之外的人,頓時對蘇午吹鬍子瞪眼。
然而,他拿蘇午也沒奈何,也阻撓不了蘇午傳法。
吹鬍子瞪眼一陣,便復又閉上眼神,恢復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了。
囑咐過門下幾個弟子,蘇午的目光隨即看向了灶班眾人,青苗提著承載著珠兒火神身的那隻鐵框燈籠,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秀秀則端著承載有李虎火神身的一盞燭火,亦神色緊張地與他對視。
蘇午看了看二者,笑了笑,道:“青兒今在何處?”
“總是在周圍不知哪裡溜達著,要喚它回來也簡單,師兄找它是有甚麼事情嗎?”秀秀心直口快,向蘇午問道。
蘇午應道:“嗯。
我本是打算將你們寄託性意的火神身,包容於我之薪火當中,帶你們橫渡時空長河,去往我所在的那片天地。
不過我今細思,此法並不保險。
你們或會在我回歸現實的一瞬間,便從我自身薪火當中脫落。
在此之外,我想到了另一個法子——你們以火神身行走人間,已無從如有肉殼之人一般,修行那‘魔身種道大法’,涉過百年時空,走入現實之中了。
便是自身火神身燃燒愈久,亦愈可能引來種種死氣風災、異劫,撲滅自我的火神身。
所以,我想你們雖不能修持魔身種道大法,但或許‘青兒’能修持此法,若它修持了此法,你們將火神身又寄託在它的‘詭胃’當中,應能涉過百年時空。
——你們覺得此法如何?”
之所以蘇午會提出這個方法,是因為他確實見過數百年後寄託於火神身中的秀秀——正是秀秀傳來的一縷薪火,打破了蘇午當時面臨的死局。
那時的‘青兒’,尚且未有修行‘魔身種道大法’,便令秀秀涉過了百年時空。
若青兒修行此法,或許能將所有人都帶到百年以後去。
聽得蘇午所言,青苗眼中熠熠生光,原本安靜的面孔上,亦有了絲絲笑意。
李秀秀則猶豫著道:“青兒只是一頭騾馬,讓它修行魔身種道大法,它應當是不知道怎麼來修的罷……”
旁邊聽著幾人言語的陶祖,聞聽此言再也按捺不住,當即出聲向蘇午喝道:“嗨!嗨!嗨!小道友,你把咱們茅山巫的魔身種道大法隨意傳授給其他人也就罷了,而今怎麼能叫甚麼騾馬豬狗也學這法門,這般法門修行歷來兇險,門檻極高,豈是隨隨便便就能修成的?!
雖然說法門修行,亦為救渡眾生渡過苦海。
渡人也好,自渡也罷,都是好事。
但你把法門傳給一頭騾馬,卻也太輕賤茅山正法了,反而叫天下人輕視此法,以為茅山正法是甚麼狗皮膏藥,隨隨便便就能買兩貼往身上貼一貼,玩一玩呢!”
聽到初祖所言,蘇午神色不變,轉臉與初祖回答道:“青兒不是普通騾馬。”
“再不普通的騾馬,那也是騾馬!”
“青兒以自身命格,容納了一隻‘詭胃’。
它自明末存活至今,仍然沒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