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然驚醒過來,小宛全身無法扼止的戰慄著,耳中彷若尚迴盪著女孩們兇猛刺耳的尖叫!
她總是作同一個夢。
最近這幾天,那夢變得越來越清晰。
她強迫自己起身倒茶喝,試著鎮定下來,可她止不住的顫抖卻讓大半茶水灑了一地;她抖得是如此厲害,甚至必須用兩手捧著杯,才能將杯中剩下的另一半送進嘴裡。
受不了屋子裡類似那山洞的幽閉空間,她環抱著自己,甚至沒披上外衣就走了出去,一直走到放眼望去一片開闊的山崖旁。
腳下隱約傳來隆隆水聲,陣陣狂風從身旁疾馳而過,她大口大口的吸著氣,直至狂跳的心漸漸平息,四面攏聚而來的壓迫感也不再那般鮮明。
她好不容易才不再顫抖,夢境中的情景卻清楚依然。
她從來都看不清小女孩的臉,卻清楚記得其它人的。
雖然她也從來未曾夢到最後,不知為何,她卻知道,小女孩是那地方最後殘存下來的生物。
她想都不敢想為什麼她知道。
一點也不敢!
“不要想、不要去想……別去想、別去想、別去想……”思緒才動,她便脫口低喃,像唸咒一樣,不斷不斷的重複,直到突然感覺到他的存在。
她猛地回身,因為轉得太快,差點沒往後掉下山崖。
他伸手抓住了她,一臉冷。
“你三更半夜還在這裡做什麼?”
小宛驚愕地瞪著他,張嘴欲言,雙唇卻顫抖得無法回答。
他眯了下眼,有些不耐。
她又試了幾次,終於有辦法出聲,一開口就這:“魃……魃在房裡……”
他額冒青筋,臉色更加難看,“我是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以為他不悅她將魃一個人留在房裡,她慌忙垂首,“我……我馬上回去!”
她說完就要回房,箝住她手臂的大掌卻沒有鬆開的意思,她一個踉蹌,差點又跌倒。
他再度施力,卻用力過猛,將她拉進了懷中。
她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他僵了一下,她慌張想退開,他卻沒鬆手,非但沒鬆手,另一手還攬上了她的腰,將她鎖在他懷中。
她又驚又慌,小臉煞白。
“爺……”
他一臉冷凝,黑瞳轉為奇異的暗金。
她不敢再動,眼中卻難掩惶惑不安。
一時間,兩人不言不語不動,只有山風在旁呼嘯。
他瞪著她,冷峻的臉上閃過無數難以言明的情緒,好半晌,才終於開了口。
“你該死的到底在這裡幹什麼?”
她一臉惶然,半天才啞聲擠出兩個字:“吹風。”
他怒瞪著她,脫口便罵——
“鬼才信你在吹風!”
“小宛。”
“嗯?”
“你訂親了嗎?”
“沒有。”
“我有些怕……”
“怕?怕什麼?”
“……應龍。”
小宛回過頭,有些微訝的看著魃。
應龍。
兩個字,像是禁忌般迴盪在空氣中。
魃低著頭,像是沒說過剛剛那句話一樣,只是努力地與身上層層的衣裳和衣帶糾纏,試了幾次都無法將那些衣裙穿好。
她不知為何總無法自己穿好,卻又老愛自己動手。
小宛走到她身旁,替她鬆開綁歪了的衣帶,將她的長髮從單衣里拉出來,重新替她穿好衣。
“他……不是對你很好?”她幫她整理長髮,邊輕聲問。
“嗯……可是……”魃輕蹙秀眉,從銅鏡裡看著小宛,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