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望海堂管起來,熟悉之後再接手侯府……你太婆婆就是個老小孩,一味地依順不是法子,但也不能冷落怠慢了她。老人大多胃口不好,又貪嘴,不如你隔三差五送些容易克化的點心過去……家裡總得有人支援你,再加上大姑爺站在你這邊,管家才能順手……”
宋青葙頓覺茅塞頓開,她院裡每天都做點心,還真沒想起往老夫人那裡送。
兩人正說得熱絡,碧柳自外面進來,“舅太太,姑娘,楊二奶奶來了。”
宋青葙吃了一驚,跳下炕就往外走。
果然,鍾琳在四個丫鬟婆子的簇擁下,挺著碩大的肚子正晃晃悠悠地走來。
“都快生了,天還這麼熱,你來幹什麼?”宋青葙替了右手邊的丫鬟,扶住鍾琳的胳膊。
鍾琳笑道:“太醫說這個時節就得要多走動,正好我也惦著你。”
旁邊的婆子插嘴道:“我家二爺送奶奶來的,不妨事。”
宋青葙笑著看向鍾琳。
鍾琳嗔道:“別提他,就知道氣我。”
進屋後,大舅母寒暄幾句便出去讓她們說體己話。
鍾琳細細打量宋青葙幾眼,“看著氣色不錯,秦大對你好嗎?”
“嗯,”宋青葙紅著臉回答,“他挺好的,跟傳言的完全不一樣。”
鍾琳微笑,“能看得出來,我這幾天……”話語一轉,臉色沉下來,“被氣得夠嗆。”
宋青葙訝異地問:“楊二爺氣你?”
“除了他還有誰?”鍾琳氣呼呼地說,“府裡大爺跟五爺走得近,這陣子二爺盡跟褚先生混在一起,天天在青樓楚館裡混,說褚先生在青樓裡極受青睞,再怎麼清高孤傲的頭牌,只要聽說褚先生進門,連身價銀子都不要,上趕著過來唱曲陪酒……把二爺給羨慕得。”
宋青葙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鍾琳沒好氣地說:“他說的,還說翠微樓新來了兩個樂姬,杭州人,咬著舌尖學官話唱小曲,別有風情……”
宋青葙忍不住笑。鍾琳便是杭州人,官話說得不太地道……聽起來還真是另有一番滋味。
鍾琳惱道:“你也來笑我,早知道不說給你聽。”
宋青葙忙道:“既然是二爺說給你聽,那就是他沒做虧心事,不怕你知道,你還煩惱什麼?要不,我給你想個法子,下次你問詳細點,問二爺點了誰作陪,就著誰的手喝的酒,聽了誰唱的曲兒,回頭找人把她們請來,天天唱給二爺聽。你也跟著沾光,不但蹭了小曲聽,還能搏個賢惠的名聲。”
鍾琳樂得“咯咯”笑,“行,回頭我就讓人收拾院子,一個院子住不下就收拾兩個。”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到了晌午,鍾琳身子重不便久待,吃過午飯就告辭回府。
回去的路上,楊靖康感慨不已,“秦大真叫人刮目相看,平常看著就是一楞頭青,可人在付老爺面前,那叫一個周道殷勤……要不是惦著你沒敢喝多,我還真懷疑自己眼花認錯人了。”
鍾琳白他一眼沒出聲。
楊靖康繼續感嘆,“秦大給付老爺送了兩壇舊年的秋露白,我們開了一罈,果然好酒,香氣濃而不鬱,味道輕而不浮……先前過年時,我想弄一罈結果沒買到,也不知這傢伙打哪弄到的?”
鍾琳輕聲道:“可見秦大對三娘是用了心思。”
楊靖康附和,“豈止是用了心思,簡直是費盡心機。宋三娘也算歪打正著了,得了誥封,又有個靠得住的夫婿,比嫁到鄭家豈不強了百倍?”
鍾琳“哼”一聲,“這也就是三娘通達,若是換個別人,被褚先生鬧那一出,早抹脖子死了,還能等到誥封?都說褚先生性情狷介,拿別人的性命不當回事,這叫草菅人命。”
楊靖康愣了片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