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視鏡裡縮成小小的一個黑點。
約定的時間是一點,地點是新女友家的高階公寓的樓下。我準時到達,然後開始等待。想不起上一次交女友是什麼時候,大概也是三四個月之前了。
按這個頻率來算,我還並不屬於花心的。
時間過去半個小時,人還沒有下來。我開始擦車。裡裡外外的擦。
又半個小時過去,車已經擦的像剛買來的時候一樣。
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女朋友,終於出現了。她穿休閒的針織衫,配一根長項鍊,身材和臉蛋都是高分。
“哇,今天車子好漂亮。”她甜甜一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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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以後不用來接你了。”我同樣一笑,說道。
“什麼意思?”她撐起無辜的大眼睛,修飾過的睫毛,微微抖動。
我再次笑笑,“也就是說,我們結束了。”
她愣在原地,還未反應過來,我已進入車子,掛擋啟動。
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她,我不喜歡等人。只有一個人曾經讓我真正耐心的等待超過一個小時,那也只是一次而已。
寶馬流利而蜿蜒的離開住宅區,駛向城市的另外一個方向。不知道為什麼,拋掉約會,心裡突然爽快許多。
“花間坊”像是一個花店的名字,其實是一個心理診所。我一直覺得,在中國,開花店比開心理診所有前途。
我以前想不通,在中國這個社會,心理診所怎麼能夠存活下去。不過後來我知道,大炳的老爹的身家過五百萬,就想通了。
人家說理想主義者都比較天真淳樸,這句話應用在大炳身上就是反例。大炳是我見過的最無恥的傢伙……之一。
他不想浪費四年的心理學專業,所以最後的區別就是,我在賺錢,他在虧錢。
我走進“花間坊”的時候,他正在呼呼的打鼾。難以想象,他就是人口超過500萬的平海市裡唯一持有執照的心理醫師——我想,沒有其他人會傻到開一個註定只賠不賺的心理診所,還號稱是“堅持理想”、“中國心理行業的開創者”……
叮叮……門口掛著的一串鈴鐺,隨著我的推門而把他驚醒。
他急忙擦掉口水鼻涕眼淚,正襟危坐,看到是我,突然又鬆懈下來,“操,原來是你。”
補充一句,他也是我見過的最粗魯的傢伙之一,大概也是中國最粗魯的心理醫生。
“等等!讓我猜猜你來這裡的原因!”不等我開口,他突然抬起手。
“好,你猜。”我笑笑,坐下來,擺弄四周的各種掛飾。
“一定是又和女人分手了!”大炳說道。
“為什麼要說‘又’。”我問他。
“操,我從大學裡認識你到現在,你有哪個女朋友是超過一個星期的。”大炳得意的笑起來,滿臉的幸災樂禍。
我也懶得解釋,笑了笑。習慣了一個人單身,好像身邊再也沒有什麼好女人了。
“喂,你不會是不喜歡女人吧?”大炳突然又問我。
“不喜歡女人,難道我喜歡男人?”我抽起身邊的一張病歷卡,扔向他。
“你怎麼知道你不是?很多人以前以為他們不是,後來才知道是不敢面對。我最近在看一本書,是關於隱性同性戀的……”
啪!十幾張捲起的病歷卡,已經塞到他嘴裡。我一手抓著病歷卡,一手已經握成拳頭,置於他額頭前方。
“呸呸呸,”大炳推掉病歷卡,還不甘心,“我算是明白了,為啥你每個女朋友都談不長,原來你壓根就喜歡男人。難怪畢業之後你要跟我一起租房子住,原來是貪圖我的美色……”
“貪圖誰也不會貪圖你的!”我一拳打向大炳。也許就是一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