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伊河,李小蘭生平最恨第三者,她用鼻子冷笑了一下說:呀,連人都理直氣壯地偷,偷點水又算得了什麼?
悠悠被她噎得滿臉通紅,起伏著豐滿的小胸脯,一時找不到話回擊她。
李小蘭撇撇菲薄的唇道:別看房東緊著討好你,這可不是你賺他便宜的把柄,不信你試試,交房租時你少他一個子他都不幹,漂亮年輕算什麼?誰沒年輕漂亮過,除了讓男人多賺點便宜一分錢都不值。
悠悠忽然地就笑了,斜著漂亮的眼睛,挑著眉毛看李小蘭:我終於明白你男人為什麼寧肯花錢買春都不要你了。
李小蘭冷不防被揭了軟肋,將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悠悠:他就是出去花錢買春也不買你這樣的。
悠悠道:恩,那是因為我不賣給他,我讓他揣著錢惦記一輩子。
說畢,悠悠優雅地轉了個身,進房去了:沒本事把男人看嚴了就找別人撒氣,你可笑不可笑。
說著,啪地關上門,依在門上,繃在臉上的笑容,才緩緩謝下來,連同兩顆淚。
李小蘭忽然覺得無趣,被悠悠晾在門外,像架上的鴨子下不來一樣尷尬地張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末了,抬起腳,想踹門,想了一下,又自語道:門是我的,踹壞了誰修?
裡面的悠悠聽了,撲哧一聲就笑了,臉上還淚痕未乾。
李小蘭風風火火地下了樓,衝左左喊:我不能讓一個道德敗壞的第三者住在咱家樓上,兒子,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和你爸爸說說,讓她搬走,我寧可不賺這份房租。
躺在床上看書的左左翻了個身,扔給她一個沉默的脊背。
李小蘭就恨恨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們爺倆不是都把她當成心頭肉嘛?總有一天我會給你們剜掉,左左,我的寶貝兒子,這世上有多少又幹淨又善良的女孩子你不喜歡,你偏偏拿熱臉去貼狐狸精又冷又騷的屁股?
左左嘩啦地翻了一頁書,把書扣在臉上。
李小蘭恨恨地開啟了電視,故意把聲音放得山響,左左跳起來,穿上衣服,出門去了。
正巧住二樓的裁縫下樓出門,李小蘭便一把抓抓住了裁縫捏著皮尺的手:裁縫老闆,你來評評理,你見過這麼趾高氣揚的房客麼?怎麼說我也是房東,她竟然當我不存在。
裁縫就溫和地笑笑,說真的,李小蘭不是個討人喜歡的房東,房客們分明是付了房租住在這裡的,她卻偏偏喜歡擺出一副施恩於人的架勢,好象他們住在這裡,不是因為交了房租,而是因為李小蘭的恩德。
李小蘭又是那樣的喜歡沾人小便宜,動輒讓裁縫幫著修改一件經年不穿的舊外套,喜歡去一家房客開的茶店討茶,每次都說回家試喝,若是好,以後就買這種了,可從未有人見她買過茶葉,還有,閒得極其無聊的她,又那麼著迷於別人的隱私,喜歡研究裁縫給女人量尺寸的手到達女人乳防以及臀部時是不是故意磨蹭了,爾後故意說給裁縫娘子聽,她還喜歡收聲斂息地站在走廊裡,偷聽房門裡的人說電話,然後加上自己的揣測到處宣揚,每每她被被揭了碎嘴的短,就會很無辜地看著人家說:誰告訴你是我說的?你去把他找來我和他對質。等人走了,她才氣勢洶洶地卡了纖細的腰,對著那人的背影啊呸一聲說:裝什麼正經,誰不知那是你做的……
因為李小蘭的醋勁和乖戾,老樓已許久沒有單身女房客了,更甭說年輕漂亮的單身女房客,所以,李小蘭的刁難,悠悠是註定了要遭受的。
老樓的房客們都在等著看熱鬧,現在是和平盛世,生活寡淡到嘴裡都要生出鳥兒來了,看熱鬧式的圍觀,成了每個人心底渴望的刺激。
他們在等著李小蘭和悠悠開戰,而且,他們知道悠悠絕對不是盞省油的燈,看她走路的樣子吧,仰著驕傲的頭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