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至於看得順不順眼,那倒不好說。”
此話一出,關姬心神一動。
“他們要是站在那裡不說話,倒是有些順眼。但只要一開口說話,便是可笑之極。詩賦寫得不行,偏要強行吟唱出來給人聽,武藝不行,偏要吹噓。
“全是仗著父輩留下的基業,自己半點功業未立,哪有什麼順眼?”
說到這裡,張姬狡黠一笑,低聲道,“若是有什麼不開心了,看他們在那裡鬧,便如耍猴一般,倒也一個樂趣。”
張姬自小古靈精怪,關姬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那些給她獻殷勤的少年郎君在她眼裡,竟然是這副模樣。
“莫要胡說。武藝且不論,那詩賦,你又讀了幾本書?怎麼就知道人家寫得不行?再說了,人家才多大,功業未立也是正常。”
只是關姬性子淡然,自不會與張姬胡鬧,便說了一句公道話。
誰知張姬聽了,別過頭去,卻又斜眼視來,“阿姊這話好生沒道理。詩賦小妹是不太懂,但也聽過幾篇絕世好文的。再說了,即便小妹不懂他們的詩賦,但阿母還是懂的。”
“至於像他們這般年紀就立下好大功業的少年郎,小妹不巧也是知道幾個的”
話中有話,話中有話啊
關姬無奈一笑,心道這個小妹當真是長大了。
“好了好了,是阿姊說錯話了。”
她們兩女都算得上是貴女,至少在名義上都是。
再加上父輩皆是英雄人物,眼光高那是理所當然。
再加上一位張嘴能吟絕世佳文,空手能打下一大片基業,甚至還能跟大漢丞相有來有往的第一少年郎,又都與她們有糾葛,所以凡俗之輩如何能入得了她們的眼?
想到這裡,關姬不禁有些茫然,又有些愧然。
平常還未覺得,只是面對小妹的時候,自己這個當阿姊的,總有一種奪了小妹心上人的心虛。
畢竟最開始,小妹才是第一個差點與馮郎訂親的人。
嗯,那個拋棄了馮郎李家鄉野村婦不算。
張姬得了關姬的道歉,再看到她臉上的歉然之意,眼中一絲計謀得逞的精光一閃而逝,然後又笑嘻嘻地問道,“阿姊,此次你回錦城,要呆多久?何時再去漢中?”
“這個卻是不知。”
關姬搖頭,“還要等漢中的馮郎君那邊傳來訊息。”
張姬心頭一喜,終於扯到他身上啦!
當下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馮郎君要傳什麼訊息過來?”
“暫不能說,得過些日子才知。”
關姬想起造紙一事,心想也不知那邊能不能成。
“不說便不說,那馮郎君讓阿姊回來,就沒有讓阿姊帶什麼東西回來?”
其實她想問的是,馮郎君有沒有給她帶東西回來,有信那就最好不過了。
已經到了喜歡做夢年紀的張姬,在某些方面,其實也是與普通少女無二,那就是總想著有一天能遇到一位完美的郎君。
她的大人是天下聞名的英雄,所以這位郎君當然也要是英雄才行。
她自小就去經常去叔母府上玩,叔父可是天下人人皆知的臥龍,所以這位郎君當然也要有丞相那份指點天下的氣度才行。
她自小就沒了大人,兄長又要日日為了張家而努力,所以這位郎君在關愛她的同時,也要當她的玩伴才行。
於是天下掉下個馮郎君
除了相貌略有不足,輸給了叔父和趙家兄長之外,其餘的不但完全滿足了她的所有幻想,而且還附加贈送了彩頭文才進能寫江山雄文,退能吟閨中女兒文。
少年英雄,大漢第一少年郎君,進獻國策,指點江山,能做出利國利民的曲轅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