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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其實自平城一別,我就一直在等待著與你的第二次相見。”
“啊?”拓跋沙漠汗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頭。
馮大司馬目光幽遠,緩緩道:
“在平城時,我曾問起你的大人拓跋力微,你力言拓跋力微欲與漢家交好,不欲行軻比能之覆轍。我當時還道他是個目光長遠之輩。”
再看向拓跋沙漠汗,目光開始變得冷森:
“你可還記得,當時你對我說過的話?”
拓跋沙漠汗冷汗“唰”地就是一下子流了下來。
“你當時對我說,你代表拓跋力微過來,是欲與大漢交好,而且只要大漢願意承認索頭部是草原主人,拓跋鮮卑願作大漢的臣屬,年年進貢。”
“而且你還承諾,你部願意仿南匈奴舊事,聽從大漢的召喚,派出族中勇士,幫助大漢平亂滅賊。”
說到這裡,馮大司馬的語氣已經是越發嚴厲。
而拓跋沙漠汗的前心後背,皆已經是溼透。
“當時你說只要大漢願意資助你部,你部就會全力向南,只待時機成熟,大漢從西向東,你們則是由北向南,夾擊魏國。”
“啪!”馮大司馬猛地一拍案桌,厲聲大喝:
“你當時是不是這麼說的?!我可有半句記錯?”
拓跋沙漠汗雙腿一軟,“噗通”地跪了下去,五體投地,不敢爭辯。
只聽得上頭的馮大司馬冷冷笑道:
“我是真沒想到哇,拓跋部把你派過來,故意麻痺大漢,令大漢對你們沒了防備之心,你們卻轉身就與魏賊勾結。”
“你部以身作餌,魏賊又悄悄地在幽州邊境埋伏,那一次,可真是令我大漢將士死傷慘重哇!”
拓跋沙漠汗額頭的汗水,已經滴到了地上。
“大,大司馬,小人死罪!小人也不知道為何,大人會突然改變主意。”
“待小人知道此事時,已是成了定局,就算如此,小人也力勸大人不要與魏賊結盟,奈何,奈何大人不聽啊!”
“這一次,也正是因為小人力主投靠大漢,所以這才被奸人所害,不能回到族裡,只能流落長安。”
本來拓跋沙漠汗心裡,一直有個疑問,為何張苗與自己合夥開拓商路,會有漢軍精兵喬裝隨行。
現在他終於完全明白過來了,想來這背後定有馮大司馬的授意。
想來也是,張苗的姨母,好歹也是大司馬的妾室,自己與之合作,又怎麼可能逃得過馮大司馬的眼睛?
甚至自己在長安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入了馮大司馬的眼中。
之所以沒有驚動自己,其實就是在靜靜等自己履行許下的諾言。
若非自己一直以來,是真心想要交好大漢,沒有異心,就憑幽州一事,自己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吧?
世人常道:深謀遠慮……咳,大司馬。
果真是誠不欺我。
那麼“心狠手辣”,想來也是真的了?
一念至此,拓跋沙漠汗頓時又是冷汗直冒。
誠惶誠恐之下,心裡哪還敢有半點怨言?
果然,只聽得大司馬的聲音傳來:
“若非這樣,你還以為自己能在長安待著?”
“害我大漢五千將士命喪草原,拓跋一族,罪不容誅!”
拓跋沙漠汗聞言,心底就是一沉。
還沒有等他說話,大司馬又幽幽地說道:
“昔西部鮮卑未經大漢同意,就屢屢南下,甚至劫掠漢家子女財帛,我奉漢家天子旨意,鎮守涼州,幾經征討,這才算是平了涼州北方草原騷亂。”
拓跋沙漠汗嚥了一口口水。
西部鮮卑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