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時間聚攏兵馬,非一日之功,陛下不必心急。”
衛臻不緊不慢地說道。
“吾如何不急?隴右一失,關中則久守必失!”曹睿臉上盡是焦慮之色,“關中一失”
“陛下慎言!”衛臻聽到曹睿這個話,眉頭一皺,大聲地打斷了曹睿的話。
只聽得他呵斥道,“陛下乃是一國之主,身負萬民之望,如今又御駕親征,百萬將士皆以陛下為首。”
“若陛下都失了心神,亂了方寸,那萬民便無所據,將士就無戰心,介時誰還相信大魏能敗蜀虜以復隴右?望陛下慎之!”
曹睿聽到衛臻這一番話,頭上如澆冷水,立刻驚醒過來,臉上泛起羞愧之色,“是吾考慮不周。”
衛臻看到曹睿承認了錯誤,這才緩了一口氣,“陛下,隴右局勢大亂,那隻不過是蜀虜趁著大魏沒防備,一時得逞罷了。”
“如今張老將軍領虎狼之師,率精銳之士,馳援隴右,定會所向克定。陛下只管安坐等候好訊息便是。”
曹睿被衛臻這般安慰,有些慌亂的心這才平復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衛侍中說得的,是吾錯了。”
說著,他轉身跪坐回主位,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問道,“不知衛侍中此次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衛臻這才彎下腰去,恭聲道,“回陛下,臣此次來,確有一個好訊息說與陛下聽。”
“哦,是什麼好訊息?”
“大將軍前日在箕口大敗蜀虜趙雲,逼得趙雲逃竄漢中,甚至因為害怕大將軍追趕,還放火燒了棧道,蜀虜暫時不會再威脅到關中矣!”
曹睿一聽,當場就欲站起來,可是想起方才衛臻所言,又生生地跪坐了回去,故作平靜的臉上卻是禁不住地泛起喜色,“此話當真?那可真是太好了!”
“陛下,這等國家大事,豈是能開玩笑的?陛下請看,戰報在此。”
衛臻說著,從袖裡拿出公文,遞了上去。
“衛侍中養氣功夫深矣!”
曹睿迫不及待地接過來,看到衛臻面容平靜,當下不由地稱讚了一句。
待他開啟戰報看完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大將軍不愧是先帝重託的宗親重臣,當是不負朕之所望!”
只是想到那蜀虜趙雲燒了棧道,以斷追兵,曹睿又是有些惱怒,“這蜀虜倚山作險,利則襲擾,不利則退守,當真是令人不勝其擾。”
衛臻卻是微微一笑,“陛下,蜀虜箕口戰敗,火燒棧道退守漢中,自以為得計,卻不知如今大魏聚精銳於關中,破之正在此時。”
“衛侍中竟有破虜之計?可否告知於朕?”
曹睿聞言連忙站起來,驚喜地問道。
衛臻從容道,“陛下請聽臣一言。如今那諸葛亮領蜀虜大軍於隴右,其糧道必然是自漢中過武都,經祁山而行。”
“兵法有云,攻其所必救。漢中糧道,便是蜀虜所必救。諸葛亮攻我隴右,我便伐其漢中,斷其糧道。”
“此時蜀虜舉國之兵皆在隴右,漢中兵力定然不多,如今大將軍手下兵馬數萬,無所事於關中,何不趁機自經大散關走陳倉道伐漢中?若是漢中能下,則大事可定。”
“蜀虜隴右之軍糧道一斷,則不戰自亂,蜀虜無隴右大軍則再無可戰之兵。到時莫說隴右可復,陛下只需令一上將整兵進軍三巴,蜀地一鼓而下亦未可知。”
“妙啊!”曹睿擊節叫好,眼前猶如黑夜裡看到燈燭,臉上迸發出奕奕的神采來,狂喜道,“張將軍在洛陽臨行前,曾說蜀虜棄險而出,敗之正當其時,此言果是大有道理。”
“衛愛卿,眾人皆愁如何攻隴關,沒想到你卻是獨具眼光,看到了蜀虜弱點所在,若是此役能滅蜀虜,你當立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