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她帶著孩子避走澳洲,只能透過顧政深知道他的事情。
前些年,他身邊也有一些緋聞,但沒被拍到過什麼實錘,就連顧政深的話裡,她都沒探聽到鬱庭川和其她女人怎麼樣的訊息,他一個人過這麼久,讓她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因為心裡還有牽掛?
她一度以為,他肯認下Joice,不止是因為付敏母女和整個鬱家,以為他對自己還有感情。
哪怕他和姓宋的丫頭好了,慕清雨始終抱著輕蔑的心理。
她以為,他現在不過是厭了單身漢生活,所以找了個年輕漂亮的玩玩,終歸不會長久。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是中國的一句老話。
兜兜轉轉一大圈,最後相依到老的,大多數還是原來那一個人。
可是現在,鬱庭川站在自己面前,讓慕清雨的心底生出從未有過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再難保持鎮定。
害怕自己一旦讓開,他就會頭也不回的離開。
以後,可能真的徹底沒了關係。
慕清雨強忍著情緒,開口:“鬱承業已經回國,你父親向來喜歡他,很有可能會為了他打壓你,你準備怎麼辦?”
“管好你自己的事。”
鬱庭川說完,繞過輪椅徑直往外走。
慕清雨沒想到他對自己真的已經無情到這步,驀地轉過輪椅,望著他挺拔的後背出聲:“想讓我不針對她可以,你明天和我去首都,陪Joice待半個月,然後……我就帶Joice回澳洲。”
果然,鬱庭川開門的動作停下。
慕清雨的輪椅靠近,繼續道:“我已經買好機票,明天就回首都。”
她的聲音低柔,就像是變相的示弱。
鬱庭川回頭,看著慕清雨忽然通情達理的模樣,沒有過多想法,只說:“明天上午,我派人送你回北京。”
“那你呢?”慕清雨眼睛鎖著他稜角分明的臉廓。
她的眼神帶著期待,沒有刻意的掩飾。
也是兩個人相識以來,她第一次為鬱庭川流露出小女人的溫柔。
不等鬱庭川回答,慕清雨雙手撐著輪椅站起來。
她在澳洲都有做復健,像這樣站起身,對她來說不算太困難,只要穩住重心,還是能像正常人那樣站立。
低頭之際,耳邊散落幾縷髮絲,身上藕色的真絲襯衫和闊腿褲,讓她看上去優雅大方,慕清雨重新看向鬱庭川,兩個人離得不遠,她對上他深刻的眉眼,心湖不復剛才的平靜。
這些年,是她第一次主動站在人前。
慕清雨注意到鬱庭川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竟有些難為情,她抬起手,把髮絲勾到耳後:“這兩年,醫生說我的情況在好轉,只要繼續堅持,會有重新下地走路的那天。”
說完,再次去看眼前的男人。
鬱庭川也正望著她,湛黑的眼睛,有著深沉的魅力,是這個年齡男人獨有的氣度,慕清雨鼓足勇氣,慢慢的往前挪出一步。
下一秒,她伸出右手攥住鬱庭川的衣袖,也是藉此穩住身形。
房間裡很安靜。
慕清雨甚至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垂著的眼睫忽閃,然後重新慢慢抬起頭,視線裡,是男人淡青的下巴,還有高挺鼻樑和薄唇,慕清雨心之所動,忍不住踮起腳尖,試探的靠近。
然而,才靠過去幾厘米,耳邊響起鬱庭川的聲音:“既然能康復,那就待在澳洲好好治療。”
一句話,吹散籠罩在慕清雨心頭的朦朧情絲。
慕清雨只覺得難堪,眼圈泛紅,聽著開門的咔嚓聲,她終於忍不住,咒罵一聲:“不要臉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