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對她的孤陋寡聞很是瞧不上,看在這個女孩子還勤快的份上,告訴她一點內幕訊息,“你這樣可不行喲!這景安上上下下多少人啊,哪個人跟哪個人是什麼關係可一定要搞清楚,不然萬一得罪了這個,不小心就得罪到了另一個,一牽扯下來就一大片,可了不得!那個莫小姐,我聽說好像沒任什麼要職,但人家任不任職有什麼區別?完全是為著熟悉家庭事業來的呢!人家跟董事長的關係可非同一般……”
她還要說下去,明心眼睛已經睜到嘴巴一樣大,她忍不住問,“你、你說的那個莫小姐,不會是叫莫明心吧?”
“小聲點兒!”大嬸緊張兮兮地叮嚀,壓低了聲音,“你敢管董事長叫安斯哲嗎?那還敢管董事長夫人叫莫明心?”
明心睜大了眼,張大了嘴,失控地尖叫起來,“董事長夫人?!”
“叫你小聲點兒!在公司裡聊董事長私事可是要惹麻煩的!”大嬸給她鬧慌了,把抹布從她手裡拿回來,“你是哪個部門的?快回去工作吧!”
申時青敲開了安斯哲辦公室的門,彙報完公事後,問:“八樓有位莫明心小姐,你認識嗎?”
“莫明心?”安斯哲微微思索一下,搖搖頭,“是否她有傑出能力,你想提升?”
這麼說一切都是謠言?申時青的心裡長長地鬆了口氣。就是說嘛,他有沒有女人,還有人比她更清楚嗎?哪能從天上掉下一個來呢?
“哦,沒事,只是隨便問問。”她巧笑倩兮,淡雅溫柔,“晚上有空嗎?朋友新開了一家餐廳,請我去試菜。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藉機拍一下老闆的馬屁?”
安斯哲確認了一下今天的日程後抬起頭,“當然,榮幸之至。”
“那麼,請早點結束工作哦。”她在出門前又回過頭來交代,“專屬電梯好像出了點問題,工人們正在修理,要下樓可以坐員工電梯。”
“嗯。”他答應著。
有申時青這樣的助理,真能讓他省很多心。
下樓的時候電梯尚在二樓,他決定走樓梯。
每個人都習慣用電梯,好幾層樓裡沒有遇見一個人。好在保潔員稱職,縱使無人使用,樓梯和扶手都非常乾淨。這是有必要獎勵的。
但眼前這種行為就很不可取了。下一級樓梯上,有個女職員在踢牆。刮過方瓷的雪白牆面登時留下一個個淡淡的黑印。
“見鬼的景安,去他媽的大公司,莫名其妙的安斯哲!”不僅踢牆,還辱罵公司,甚至連他也不放過。他咳嗽一聲,走下樓。
憤怒中的女職員偏頭看了他一眼,注意力馬上回到牆上,見這人站在一邊似乎不打算走人的模樣,她兇巴巴地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人踢牆啊?!”
“踢牆見過。”他慢悠悠地說,“只是沒有見過有人穿著裙子踢牆。”
原來是她。一身幹練的裝束也不能掩飾她的流溢靈氣,以及,那雙比任何人都要明亮的眼睛。
“咦……”在又氣又怒又莫名其妙的火焰燒燬神經之前,她也認出了他,“恩人啊!”頓時就像見了親人,簡直想撲進他懷裡哭一通。
“你怎麼了?”看她的樣子,鼻子紅紅的,眼眶紅紅的,好像隨時都要哭出來,“在景安工作不開心嗎?有人為難你?”
“有!”她大聲而肯定地說,一屁股在樓梯上坐下,這會功夫是管不上單西容這套衣服了,“是那個安斯哲啦!”
“安斯哲?”他忍不住皺眉,自己幾時惹上她了?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可知道,安斯哲是這裡的老闆?”
“我當然知道啊,安斯哲就是老闆,老闆就是安斯哲。可老闆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嗎?”
“他欺負你?!”
“他跟人家說我是他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