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成才想要不客氣地接過,卻發現十根手指全被繃帶綁成了蘿蔔,暫時失去了使用功能。旁邊那人耐心地幫他坐起身,成才轉頭一看,發現是伍六一拖著條纏滿紗布的腿坐在他的床頭櫃上。
成才咕咚咕咚喝飽了水,才能正常說話。
“六一,你的腿沒事吧?”
伍六一抬起腿拍拍,豪氣地說,“沒事,醫生說過不了一星期又能活蹦亂跳了。說起來這事兒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那乾草護腿在我撞到腿的時候起了緩衝,指不定我這腿就要廢了。”
“真的?!”成才很高興,他沒想到自己原本讓他們保溫的乾草陰錯陽差地完成了這麼偉大的一件使命。
伍六一點點頭。
成才剛要說幾句話,門外高城的大嗓門先傳了過來,“我來看我的兵,你這個死、死老A這兩天三番四次地往這裡跑是啥意思,清閒啊。”
“高副營長,別忘了他們現在可是我的兵了。”另一個聲音悠悠響起,帶點兒慵懶,加點兒漫不經心,是袁朗。
高城大咧咧地推開門,看到了本因臥床休息的伍六一,立刻濃眉倒豎,“好啊伍六一,難怪我在你房裡找不到人,感情是上這孬兵這兒串門來了。”
伍六一撓撓頭皮,皺著張苦瓜臉,“連長,你也知道我的性格,要是讓我在床上躺一個星期,那還不如殺了我乾淨些,忒難捱了。”
高城大步邁過去給了他一個爆慄,氣樂了,“嘿,你還、還有理了啊,現在不好好休養,當心留下後遺症!”
“對啊伍班副,偷跑沒意義!”許三多還在一邊很正直地幫腔。
伍六一送給他一對衛生球,惡聲惡氣地說:“閉嘴,你個許真理!”
“來來來,許三多,搭把手,幫我把這個孬兵押到他屋裡去。”高城對著成才點點頭,讓許三多和他把伍六一抬出去,他知道那死老A有話對成才說。
袁朗拉了一把椅子過來,翹著二郎腿坐下,神情慵懶卻又銳利,明明是兩種極端相反的氣息,在他身上卻反而相得益彰。
“士兵,今天感覺怎麼樣?”
成才想要舉手敬禮,被他不耐煩地揮下,“行行行行,都給綁成蘿蔔了,還計較這些死規矩。”
成才嘻嘻一笑,放鬆下身體,“報告首長,我好多了。”
話音剛落,袁朗突然把臉湊了過來,在距離成才耳朵極近的地方用著那種挑逗的語氣說:“士兵,先頭你拒絕了我的邀請,這兜兜轉轉,又回到我手裡了吧。”刻意壓低的聲線帶著更加誘惑的磁性。
撥出的熱氣噴在成才的耳朵上,讓他敏感的耳垂立刻紅了通透,成才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袁朗察覺了成才的動作,挑挑眉毛,重新回到椅子上,換成了一張正兒八經的臉,心裡卻說小南瓜花,既然到了我的手裡,那我絕對會把你調。教得符合審美然後栽到我那後院一畝三分地裡。
“士兵,我昨天已經從王團長那兒拿到了你們三人的資料,一星期後正式開始訓練,希望你們趁著這段時間好好調養身體順便把該處理的事兒處理了。”無論心裡怎麼YY,袁大尾巴狼說出的話卻是無比官方。
看著袁朗那張嚴肅莊重正直(霧)的臉,成才也回給他一張很正經很軍人的面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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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才依舊是坐著老鄉的小卡回到了草原五班,到的有些早,其他人估計是五公里越野去了,營地裡只有薛林在留守。
薛林撈開門簾走出來,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成才。
“班長,你回來咋都不說一聲呢?”薛林很高興地迎了上來,拉著成才就往屋裡走。
成才微微一笑,任由他拉著自己,“老薛,我不在家這幾天那幫小兔崽子沒給你添亂吧?”